“另一起也是殺人案。
銅仁縣縣令被殺死在家中,兇手最后被判定是縣令之子。
只因其子不學無術,染上了賭癮,不僅盜竊家中財物,還頂著縣令的名聲在外斂財。
縣令得知后,打斷了他的腿,將他囚禁于家中。
縣令死的那天夜里,其子逃出家門,在賭坊被找到,于是成了殺死父親的兇手。
蕭寂從時間上判斷,縣令之子沒有作案時間,真正的兇手也許還逍遙法外。
巧合的是,這位縣令之女還是小郡王的妾室。”
沈蘭伸頭看了一眼,那縣令姓木,郡王府中確實有位姓木的侍妾。
沈蘭把剛才看過的那起案子也加了進去。
“大人,這案子屬下也覺得可疑。”
蕭寂一目十行看完,眉頭緊蹙,似有不悅。
“這案子不叫可疑,叫睜眼說瞎話!”他狠狠將卷宗砸在桌上。
氣過之后,他還是說:“這位楊公子雖然是秀才,可是家中無恒產,恐怕沒有能力替他報仇。”
沈蘭也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這個案子可疑,估計只是不忍心看到一個大好青年因此背負殺人的罵名。
“這案子很好翻案,蕭大人也許可以憑此案在學子中博個好名聲。”
別看楊朔只是秀才,他為人善良,廣結好友,在潭州城名聲不錯。
案卷中有他好友為他伸冤的訟狀,可惜小郡王是一個也沒聽。
沈蘭很想知道,碰到這樣的主官,底下的官員是何種心情?
“好吧,那就從這三個案子入手,希望能有所收獲。”蕭寂不想在潭州耽擱下去了。
可查不出幕后真兇,鄭王肯定不會放他離開。
蕭寂到福春居請示小郡王,想讓隨風和隨影輪流去守夜,有他的人在,一舉一動自己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但小郡王拒絕了。
他大概覺得,自己身邊人手眾多,要是連個嫌犯都看不住,也沒臉見人了。
因此蕭寂沒去管馬捕頭的安危,整理完卷宗后就帶人回去休息了。
睡到半夜,有人狂敲門。
沈蘭用被子蒙住腦袋,暗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半夜敲門必有大案。
蕭寂站在她門外說到道:“沈姑娘不用起身,我去看看。”
沈蘭睡意正濃,答應一聲就見周公去了。
而蕭寂,頂著一雙黑眼圈,帶著隨風和隨影去福春居。
福春居燈火通明,守衛森嚴。
“蕭大人來了,馬瀧死了。”
一個令人驚訝卻又不那么意外的消息。
蕭寂徑直前往柴房,這里被官差圍得水泄不通,竇知府比他早到了一步。
見到蕭寂,竇知府紅著眼質問:“蕭大人,馬瀧不是兇手,你是不是該為此負責?”
蕭寂推開他,站在柴房門口往里掃了一圈。
尸體趴在地上,后背中箭,箭頭玲瓏小巧,不是普通的弓箭。
“有人進去過嗎?”他問。
守門的官差搖頭:“沒有,發現人死后小人立即守住這里,沒有人進去過。”
蕭寂回頭,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的小郡王身上。
他意氣消沉,顯然也不明白,為什么守衛如此森嚴,人依然會死。
他苦笑著說:“這一定是什么惡毒的詛咒!”
蕭寂沒搭理他,問:“今日馬捕頭關押后,都有誰來過這里?”
“除了守衛,也只有來送飯的下人,且沒有進屋。”
“也就是說,兇手就在守衛當中了。”蕭寂把守衛召集起來,“莫要怪本官懷疑各位,如今只有搜過各位的身才能排除嫌疑,還請配合。”
守衛們面面相覷,雖有屈辱之色但并未拒絕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