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蘭同情的是他的遭遇,而非他的人品。
還有那個同樣在貪官酷吏下逐漸湮滅的小鎮。
沈蘭看到他們將蘇奇毓死死壓在地上,可下一刻,蘇奇毓用力推開他們,將匕首對準自己的胸口刺了進去。
他回頭看向他們,面帶微笑。
鮮血糊了他的臉,可沈蘭看清了他的樣子。
“蕭大人,這些火藥能帶進汴京嗎?”
“明著來肯定不行,只能另辟蹊徑了。”
蕭寂轉身進船艙,沒過多久,將一封信交給隨影,“速速送去汴京,送到平陽侯手上。”
隨影猶豫不決,“大人,平陽侯與蕭家不親。”
“現成的功勞送到他手上,他若是接不住,那我也無話可說。”
付清衍站出來說:“表哥,讓我和隨影一起去吧。”
有些事情,由他來說,比隨影更加合適。
而且,這也是他和父親談判的契機。
“好,你長大了,也要學會如何處理父子之間的關系。”
到了下一個碼頭,隨影和付清衍改陸路前進。
從陸路騎快馬,馬不停歇,只需三日就能抵達汴京。
“大人,咱們再過兩日也能到襄州了,到時候就算天氣不好,改走陸路,也只需再走三日即可。”
蕭寂站在甲板上看后方的船只。
那艘貨船不小,而且很好辨認。
羅福生不可能不上報,他背后的主子也許很快就能收到消息。
他們這兩艘船在河面上太好找了。
蕭寂向沈蘭討教:“我們如何才能躲過敵人的追兵?”
“化整為零,分批進京,留官船吸引敵人。”沈蘭說:“比較難辦的是,那一船的火藥怎么辦?”
官船上裝著的貢橘不會有人搶,但那些火藥如果被奪走,他們的證物也就沒有了。
口說無憑,到時候誰會相信他們的話?
蕭寂轉身進底層倉庫,看著滿倉的貢橘,心中有了主意。
兩日后,陳實帶著一封書信到了襄州知府衙門。
襄州知府看完信,表情很難看。
“真是世家子弟,好大的排場!”
一旁的官員見陳實還在,面上總要說些好聽的話。
“既然是宋知府上貢的東西,自然是金貴的,咱們幫忙送一送也無妨。”
襄州知府冷哼,暗道:幾箱橘子,還真當寶貝了?
不過這倒是提醒他了,他不也可以借此機會送東西入京?
他們襄州有什么來著?
對了,諸葛菜。
不過諸葛菜連橘子都不如,橘子好歹是南邊才有的,能讓貴人們吃個新鮮,諸葛菜怕是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最后,他準備了兩車黃酒,派出百名官兵,與陳實等人一同護送蕭寂入京。
黑夜,河岸邊,一隊黑衣人摸黑上了船。
兩艘船都停在岸邊,其中那艘貨船明顯吃水更深。
黑衣人先在官船上搜了一遍,什么也沒找到,于是又去另外一艘船上搜。
貨倉里堆滿了箱子,還是原來那些。
他們撬開木箱,看到了箱子里的瓷瓶,喜出望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