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回來了嗎?”萱兒出聲問。
“是我。”沈蘭把小刀收起來,等萱兒來開門,看她穿著白天的衣裳,臉色發紅,急忙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
“你發燒了。”
萱兒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燒了?我沒感覺,就是趴在桌子上等姐姐等睡著了。”
“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用等我回來,要是害怕就讓小丁先陪你一會兒。”
沈蘭帶她進去,先讓她躺下,給她擰了帕子蓋在額頭降溫。
“你先躺著,我去給你拿藥,吃兩粒藥丸睡一覺就好了。”
傷風感冒是很正常的病,可是在這里,感冒發燒了還得去抓藥,煎藥,一套流程下來,都去小半天了。
所以沈蘭自己做了藥丸,配方與前世常吃的感冒靈差不多。
只是這里沒有退燒的醫藥,純中藥退燒速度慢,療程長。
萱兒乖乖吃了藥丸,躺下后抓住沈蘭的手臂說:“姐姐,我有個哥哥就是得了風寒死的。”
“風寒只是很小的病,不會有事的,有我在,要相信我。”
“嗯。”萱兒信賴地點點頭。
她知道沈姐姐很厲害,好像無所不能。
等她睡著了,沈蘭才去燒水洗澡,屋子里即使燒了炭也覺得冷,她趕緊躺到被窩里。
她握住自己胸前的石頭,心想:也許明天該戴著這個去見一見妙娘了,總要有個結果。
但她的想法并未實現,一大早,蕭寂就派了馬車來接她。
隨風帶了早餐來。
沈蘭給萱兒測了體溫,喂了一碗青菜粥,然后把藥丸放在她身邊,叮囑她半個時辰后服用,然后才跟著隨風出門。
“案子再這么密集下去,我的書肆就該關門了。”沈蘭吐槽。
“沈姑娘的正經營生是仵作,書肆只是額外的,你如果需要一個管事,我可以給你安排。”
“不必,我忙的過來。”沈蘭很清楚,蕭寂把這家鋪子給她經營就是為了讓她有個落腳點。
如今書肆剛剛有了起色,她不會放手不管的。
馬車行到半路,沈蘭才想起來問:“這是死的是誰?”
“巧玉,青蔓的丫鬟。。”
“她不是被關在牢獄中?這個時候死了,八成是被滅口了。”
沈蘭從青蔓肚子里解剖出了個胎兒,這件事很多人都親眼看見了,想必該知道的人也知道了。
“她死了,誰是孩子的生父就很難查了吧?”
隨風笑笑,偷偷告訴她:“大人早一步有了防備,所以死的是假巧玉,不過這件事暫時不能外傳。”
沈蘭愣愣地點頭。
蕭寂昨天不是和她一起回來的嗎?他什么時候安排這件事的?
他一個臨時被拉來查案的官員,怎么還防備上了?
“大人真是未卜先知!”沈蘭感慨道。
“畢竟大人曾經看過汴京近十年所有的案件,他說過,辦貴人們的案子,誰對誰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掌握這個案子的走向。
有人想要巧玉的命,而這個人八成就是那孩子的父親。”
蕭寂昨晚就有這個猜測。
巧玉是唯一可能知道孩子父親是誰的人,假設青蔓是那個男人殺的,如今孩子的事曝光了,巧玉肯定也活不了。
“大膽假設,這還是沈姑娘說過的。”
沈蘭覺得很有道理。
只是她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親手扼殺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這得多狠的心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