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疑惑地問:“近日又發生什么案子了?”
趙尚書急忙把碧霄樓的案子陳述了一遍。
皇帝聽了不耐煩。
“這等小案提刑司都沒人了嗎?一定要蕭寂頂著傷勢斷案?”
趙尚書解釋道:“公主殿下格外重視這個案子,命下官等三日破案,所以才讓蕭判官主審此案。”
皇帝并不買賬。
“聽說蕭寂還是趙卿的女婿來著,看來還是不夠心疼自家人啊。
他沒回京前,難道提刑司和刑部都不查案咯?”
趙尚書磕頭認錯,“是臣無能,請皇上恕罪。”
皇帝擺擺手,“起來吧,換個人查,免得蕭愛卿跟朕告狀。”
“是,臣遵旨。”
朝會散后,趙尚書追上親家。
“蕭兄請留步!”
蕭正陽回頭等他,只聽對方說:“我請人算過了,明年三月就有幾個好日子,不如咱們兩家把喜事辦了?”
蕭家當然也急。
蕭寂過完年都二十了,家里的長輩還等著抱孫子呢。
蕭正陽露出笑臉,“好啊,這件事回頭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好,蕭兄心疼兒子我理解,不過他剛回京,多露臉總是好事。
這個案子辦妥了,長公主那邊可就認可了,蕭寂在提刑司還有誰能與他爭?升官是遲早的事。”
蕭正陽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趙老弟真心為我兒考慮,比我這個當爹的還上心。
不過命只有一條,要是因為沒養好傷折損了壽數,當再大的官也無用,令媛嫁過來也不想守寡吧?”
話說到這份上,趙尚書也只能賠不是。
他心里覺得蕭正陽太婆媽,嫡長子本就該千錘百煉,放著大好機會躺在家里養傷能有什么出息?
不過皇帝都發話了,這個主審人不換也得換。
沈蘭那天重新驗尸,發現了一個疑點。
起初她判斷青蔓被人勒死的,而且兇手個頭比死者高很多。
但是她重新驗尸后,仔細檢查了傷痕的走向,覺得又不太像是人為勒痕。
他殺和自殺還是有區別的。
正常人用繩索殺人,用力勒死死者時會在死者脖頸后方留下印記,但自殺或者吊死的則沒有。
她這邊剛得出青蔓可能不是死于他殺,就聽說這個案子移交出去了。
徐推官帶著官差來交接,沈蘭也在場。
沒有任何言語上的沖突,雙方對此都很滿意。
沈蘭是蕭寂的仵作,并不是提刑司的,所以蕭寂不用審案了,她也就不用繼續驗尸。
但她有所懷疑,就不能當沒發生過。
她與徐推官說明了疑點,也給出了假設,只是后者并不采用。
他們前腳剛走,巧玉后腳就被放出來了。
徐推官剛接手就把巧玉放了,至于前面蕭寂錄好的口供,他看完后也沒放在心上。
這個案子查到現在,不管查出誰是兇手都不好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