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幾日未見,沈蘭發現蕭寂的臉色紅潤許多,看來傷勢已經痊愈。
蕭寂給平陽侯行晚輩禮,一旁的隨風也送上帶來的節禮。
兩家是姻親,過年正常走動是有的。
侯夫人對蕭寂是再喜歡不過,“你能來看姑母就很好了,怎么還帶那么多東西?”
蕭寂扶著她走動幾步,“我三年未歸,今年本就該攜重禮前來拜望,姑母養好身體,遲些日子我派人來接您回家小住。”
侯夫人先是一愣,繼而臉上展開了溫暖的笑容。
外嫁的女子,即使像侯夫人這樣與娘家只隔了幾條街,一年到頭也回去不了幾次,更別說小住了。
但這事情由蕭寂提出來,平陽侯也不好反對。
平陽侯輕哼一聲,“蕭侄兒這是覺得本侯照顧不周嗎?”
“豈敢?侯爺心系朝堂,疏忽了后宅之事也是正常,只是家中長輩甚是牽掛姑母,便想讓姑母回去小住幾日,您不會不答應吧?”
“那侯府中饋之事?”
“這您放心,姑母掌管中饋多年,離開幾日不會亂的。”蕭寂一句話堵住了平陽侯想讓妾室暫時掌家的心思。
“侯爺先去忙,侄兒過會兒再找您敘話。”
送走平陽侯,蕭寂也不客套了,問明了事情經過,去了關押詠荷的小屋子。
付清衍頓時覺得渾身輕松。
“有表哥在真好,以后我和我娘再也不會受欺負了。”
沈蘭點醒他道:“世子已經是大人了,不能一直靠別人,你母親最想依靠的人是你。”
只有自己兒子立不起來,才會指望旁人來幫忙。
“如今侯爺入了朝堂,有了實權,便不可避免被卷入朝堂黨政之爭,你們是一家人,既要防著外人拿你們作伐,也要防著內部被敵人滲入。
齊家、治國、平天下,首先要齊家,若是你連家中事都理不順,將來入了官場,如何能理順衙門之事?”
付清衍朝沈蘭作揖道:“沈姑娘一番話,清衍會深深記在心中,是我做得不夠好。”
沈蘭也是真心想幫他才會說這番話。
侯夫人用了半年藥,付清衍作為兒子,回京時日也不短了,按理該知道的。
那藥到底從何而來?有什么作用?麗妃是否要為此承擔風險,這都是他作為兒子該去了解的事情。
都說伴君如伴虎,麗妃即使再受寵,被廢也只需皇帝一句話。
蕭寂從小屋里出來,對他們說:“詠荷受人蠱惑,以為麗妃有意讓你她做妾,便聽信了白霧的話,她如果不是動了歪心思,便不會將不明不白的藥物加入姑母的湯藥中。”
付清衍驚呆了。
“我……我從未想過……”
他和詠荷也算是一起長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可他從來把她當姐姐對待,哪里有半分男女之情?
沈蘭沒想到她動了這樣的心思,感慨道:女子一旦動了真心,便如同入了魔。
戀愛腦真是到哪都要不得。
“如今白霧已死,宮里發生的事情只有麗妃最清楚了。”
平陽侯剛才入宮想把白霧帶出來,卻沒能見到麗妃娘娘的面。
按照宮規,外男不能入后宮,親屬探望除非有皇上的恩典。
平陽侯見不到人是正常的,但這會兒麗妃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
果然,黃昏時刻,白芷急匆匆地趕來侯府。
蕭寂問了她一句:“白霧是怎么死的?”
白芷捂著胸口回答:“投井,投的還是娘娘后殿的井,娘娘被氣病了。”
這樣的案子,就算報上去,也牽扯不到白霧背后之人。
最后只會以自殺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