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花哨,將自己所有的力量和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這一斧上,一力降十會,以力破起兵器之巧!
不得不說這廝的確有兩把刷子,慌忙之間,手中的短戟和鉤鑲架起,擋住了斧頭。
但沒擋住劉道規全身的重量,以及殺心!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咔”的一聲,火星四濺,鉤鑲和短戟不堪斷斧的劈斬,斷成了四截。
范崇民整個身體都在后仰,眼神中的狂妄變成了驚恐。
劉道規落地,雙臂發力,再度掄起了短斧,照著他的額頭劈下。
一聲脆響,范崇明的頭顱分成兩片,身體軟軟倒下,跌入海中,濺起一朵浪花。
紅白之物濺了劉道規一臉,“就憑你也敢自稱萬人敵?”
矬子里面拔將軍,這些天師道整天妖言惑眾,腦子都不清醒了。
這廝充其量也就與劉黑羆不相伯仲。
“威武!”
幢兵們頓時歡呼起來,士氣大振,頂著劉遵往上沖,劉遵身中四五支羽箭,血流如注,這廝也有急智,慌亂之間,提起腳下的一具尸體擋在前面,敵軍的長矟刺在尸體上,劉遵躲過了一劫,嘴上罵罵咧咧,“他娘的,這不是坑我么?”
舷上的敵軍本來還在死戰。
但爵室上的茹千秋見范崇民慘死,嚇破了膽,帶著隨從逃了。
無人激勵士氣,水軍頓時崩潰,也紛紛跳入海中。
“啪啪啪……”旁邊樓船上傳來了一陣掌聲。
劉道規抬頭望去,卻是蒯恩在拍手,“哎呀呀,道友才是萬人敵也,再會再會!”
一邊說,一邊指揮部眾起帆,樓船緩緩動了起來。
“道友也不差,后會有期。”劉道規大笑。
城外的鹽場也沒能幸免遇難,被人群淹沒,一把火燒了起來……
“好膽!”劉遵一聲驚呼。
劉道規低頭望去,只見一些失去理智的天師道竟然順著舷道沖了上來,被劉遵砍翻在地。
但這些人已經陷入瘋狂,根本不在乎生死。
幸好這時樓船動了起來,駛向大海,那些人直接跌入大海之中。
另外兩艘樓船在劉廣之率領下,早已烈焰滔天,黑煙滾滾,將港口上堆積的其他雜物一同點燃。
鹽瀆城內同樣火光陣陣,到處都是劫掠的人群。
這個時候也沒人管天師道了,全都變成“替天行道”。
“茹千秋何在?”劉道規提著短斧到處尋找。
從爵室搜到第二層的飛廬,又從飛廬尋到底艙。
依舊沒找到茹千秋。
艙內俘虜了不少漿夫,被鎖住了腳踝,想逃也逃不走,一個個枯瘦如柴,仿佛僵尸一般搖動著船槳,一百多雙眼睛麻木的望著劉道規。
艙內惡臭不已,也不知這些人多少年沒洗刷過了。
劉道規一聲嘆息,奴隸之中最凄慘的就是這些人。
或許在那些士族高門中,這些漿夫根本不算人,連牛馬都不如……
劉道規回到甲板上,孟干之指著東面的一艘船道:“參軍,茹千秋那廝坐著快船跑了!”
海面之上,一艘小型艨艟劈波斬浪,游魚一般向南而去。
樓船太大,不可能追上。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總會逮到他的。”劉道規沒興趣追擊他,眼下最重要的是離開鹽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