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門,被趙良之、孫正幾個老卒攔住,扭扭捏捏道:“參……參軍……”
劉道規笑道:“怎么,大男人還扭扭捏捏的。”
“慚愧……今年連續暴雨,遭了水災,田里顆粒無收……”
他不說劉道規險些忘記了。
今年從夏天開始,連續暴雨,長江兩岸發了一場水災,沖毀了不少良田。
士卒日子本來就難熬,一年到頭全指望這些田地過日子,沒了收成,一家老小就要跟著餓肚子。
廣陵那邊還好,遠離長江和淮水,地勢較高,受到的影響不大。
“好說,我過兩日就弄一些糧食過來,分給諸位。”
身為中兵參軍,直接與士卒們接觸,本就要負責他們的糧草后勤。
士卒們沒有吃的,不是一件小事,尤其是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候。
“就知道參軍有辦法!”趙良之感激涕零。
“參軍為人仗義,軍府之中誰人不知?也只有參軍還將我等放在心上。”孫正也奉承起來。
劉道規趕緊去找袁鶴。
袁鶴卻并不上心,“道則啊,你又不是不知,王令君在京口聚兵,囤積糧草,軍府中早無余糧,且此事歸荀長史,你該尋他才對。”
一想起荀信之的白眼,劉道規心中就膈應。
去找他,不僅要不到糧食,還要遭受他的白眼。
劉道規換了個話題,“近日我有兩位故交投奔,都是忠肝義膽之輩,屬下想在……后部為他們安個身。”
袁鶴直接伸出一根指頭。
上次為毛德祖弄了一個都伯,花了五百緡,王睿王懿兩人一千緡。
“一千就一千!”劉道規認了。
誰料袁鶴指頭晃了晃,“道則誤會了,是一人一千緡!”
“什么?上一次不還是五百緡?怎就漲了一倍?”
“當初是當初,如今是如今,眼下是個什么時候?一人一千絕不算多,若不是看在道則面子上,誰敢接這事?”
袁鶴說的頭頭是道。
大戰將起,這些時日,不少寒門子弟涌入軍中,都想撈個出身,在戰場上建功立業。
價錢自然也就水漲船高。
“成,兩千就兩千!”劉道規一臉郁悶,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換做別人還不一定有這個門路。
袁鶴目光閃了閃,“眼下正是建功立業之時,我這邊還有一個裨將名額,道則可有意乎?”
二部為校,八百人,立一校尉,二校為裨,一千六百人,立一裨將,二裨為軍,三千二百人,設將軍。
除了劉牢之和孫無終這種名號將軍,其他的都是軍一級。
“多少錢!”劉道規立即兩眼放光,這年頭兵權才是真的權。
若能成為裨將,離將軍也就一步之遙了,再在戰場立些功勞,也就到手了。
混成將軍,也算繼承彭城劉氏的衣缽,成為將門。
袁鶴伸出一個巴掌,五根指頭晃了晃,“五萬緡!”
劉道規笑容僵在臉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