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軍強,己方弱,這是實情,鮮卑人騎兵縱橫天下,成名已久,八幢騎兵則是臨時拼湊而來,能打出這種戰績已經非常不錯。
八幢在逐漸變強。
除此之外,還有蕭氏、孫氏、趙氏等蘭陵豪強送上來的“供奉”,加起來也有五千多緡錢,兩千多石糧。
這年頭能有進賬就不錯了。
糧食少了一些,但劫掠回來的牲畜不少,也是儲備糧食,還有李大目弄回的海魚、海菜等等,加在一起還算可觀。
瑯琊年底運來的錢只有四萬緡,鹽場增加了十一座,并沒有達到劉穆之的預期。
主要原因是鹽瀆那邊有人搶生意,分走了一些。
不過只要還在增長即可,半年就有四萬緡錢,劉道規能接受,私鹽這塊肥肉太大,以自己的實力,本來就無法全部吞下。
劉鐘道:“還有一事,細作傳回的消息,燕軍去而復返,大股進駐滑臺。”
“莫非慕容垂有攻取洛陽的意圖?”
前年擊潰了慕容永和翟遼,司馬道子沒有任何封賞,朱序便以年老體衰為由請辭,司馬道子竟然同意了……
豫州庾楷被司馬尚之擊敗,豫州陷入空虛之中,而劉牢之正在江東與桓玄對壘。
對慕容垂而言是個巨大機會。
滑臺就在洛陽東面,洛陽戰略價值和對天下人心的意義不言而喻。
“不止洛陽,北豫州亦在慕容垂謀劃之中。”
滅了翟魏之后,燕國越發如日中天,以現在晉室的狀況,甚至不用出兵,慕容垂走到哪里便會投降。
以前他攻略青兗徐三州時,便是如此,各地城池塢堡望風而降。
“這是朝廷該操心的事情,我們管不著,只要徐州穩固即可,讓劉廣之、毛德祖、王元德、王仲德多出兵襲擾兗州。”
不管慕容垂攻不攻打洛陽和兗州,對自己都沒什么影響。
劉鐘道:“去年年底,慕容德和慕容紹招降了丁零俘虜,加強了兗州兵力,我軍只怕力不從心。”
這的確是個問題,兩邊實力不在一個檔次上。
吞并翟魏后,燕國實力更強了。
丁零人原是匈奴的一支,生活在北海一帶,石虎召進中原,苻堅將他們安置在新安、澠池一帶,原本就與慕容垂有姻親關系,追隨慕容垂掃平河北,勢力壯大。
所以慕容垂擊敗了翟釗后,翟魏各地勢力直接投降。
“這半年不是吸收了不少流民和俘虜么?組建義從軍,一同出兵。”
俘虜和流民中有不少異族,劫掠本就是他們的強項,傷亡了也不會心疼,更不用發撫恤……
反正無論如何,仗不能停,就當是一個練兵的過程。
想在北方立足,只能打下去。
“我這就返回蘭陵。”劉鐘轉身就走,連夜返回。
劉道規看著天色不早了,準備休息,趙良之趕來,“參軍,桓使君夜宴。”
劉道規大為疑惑,“桓弘?他怎么又出來了?不會又是鴻門宴吧?”
“參軍放心,現在軍府中的兄弟們只聽參軍的,任何風吹草動瞞不過我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