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日上三竿,劉道規方從將軍府出來。
桓弘為了拉攏劉道規,也是舍得下本,包括玉奴在內,一連送了三個女人,全都是雛兒。
事情都辦了,劉道規只能負責到底。
不過怎么安置這三個女人,有些麻煩。
公廨之中都是男人,幾個女人在里面不合規矩,劉道規也不習慣女人服侍,干脆派人在公廨旁買了一間屋舍,讓三女住進去。
“你腿怎么虛了?”劉遵一對牛眼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
“放屁,你哪只眼看我虛了?”
“沒虛為何走這么慢?年輕人要克制,萬不可放浪形骸。”劉遵一本正經的教訓起人來。
劉道規直接無語。
劉遵舔的舔嘴唇,“桓弘送女人給你沒安什么好心,必是細作,交給我處置,定能問出一二來。”
“那我豈不是要多謝你?”劉道規就知道他沒憋什么好屁。
這廝好色如命,在廣陵都十幾個女人,還不知足。
也不知道他怎么伺候的過來。
劉遵一臉得意,“能者多勞,兄弟之間無須多言,這事就包在我身上。”
“以后再動這種心思,我讓人閹了你。”劉道規停下腳步,神色嚴肅起來。
玩笑也要有個限度,現在形勢不一樣了,不能這么沒上沒下的,私下場合無所謂,但這么多部曲在,有失威信。
“還是算了……”劉遵見語氣不對,轉頭就走了。
不過這廝沒有說錯,玉奴應該是桓弘派過來的細作,士族門閥爾虞我詐的那一套,劉道規早就領教過了。
但女人畢竟是女人,只要日后多留心些即可。
曹思霏在蘭陵,身邊的確少不了女人。
劉家也需要多生幾個子嗣開枝散葉。
這時孟干之跑來稟報:“參軍,京口今早那邊來人了。”
“京口?”劉道規心中一陣疑惑,劉牢之現在還在建康,與桓玄楊佺期對壘。
京口那邊會有什么人來?
趕回公廨,卻見一人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阿規在這征虜軍府中風生水起,我一進廣陵,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兄長!”劉道規神色一喜,竟然是劉懷肅。
身邊還站著一人,竟然是多年未見的劉懷慎。
劉家四兄弟,劉懷肅、劉懷敬、劉懷慎,劉懷默。
劉懷慎這些年在會稽拜入名士顧惔門下求學,三吳震動,顧氏也卷入王廞之亂中,學也求不下去了,返回京口。
“三兄。”劉道規沖劉懷慎拱手。
“阿規多禮。”劉懷慎也還了一禮。
三人落座,劉懷肅開門見山,“這次來廣陵,一是看望道則,二是受阿壽所托,安插宗姓進征虜軍府。”
竟然是劉敬宣派來的。
不過劉敬宣的意思就是劉牢之的意思。
“此事易爾。”
劉懷慎進入征虜軍府,劉道規多了一個幫手。
劉懷肅緩緩道:“征虜長史空缺,阿規意下如何?”
京口廣陵都在劉牢之治下,想提拔誰,一句話的事,桓弘也拒絕不了。
不過長史主管軍府各種雞毛蒜皮的瑣事,是個文職,劉道規坐上去,以后就沒有多少精力管蘭陵那邊。
劉懷慎輕輕咳嗽了一聲,劉懷肅的神色莫名有些緊張。
劉道規頓時心中有數了,他們并不是真的征求自己的意見,而是早就選好了人,“三兄學成歸來,正好擔當此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