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軍!”
返回氶城后,劉道規第一道命令便是擴充兵力。
戴耆之無比雞賊,知道氶城完全被掌控,去了昌慮縣。
但只要在蘭陵,就避不開無處不在的耳目,不過這廝倒也謹慎,到了昌慮后,低調無比,每天也就帶著部曲打打獵,到處游玩。
裝作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
他玩他的,劉道規忙自己的。
如今占領了半個魯郡,一千六百幢兵捉襟見肘,周圍燕軍動不動就幾萬大軍……
上一次大野澤之戰,劉道規吃盡了苦頭,被人圍追堵截,玩了命方才擊潰敵軍。
不過外面也是有代價的,前后花費不下六萬緡……
上次出兵,府庫中三年積累的糧食消耗一空,如果每次打仗都要額外再花這么多錢,劉道規早就傾家蕩產了。
“每幢擴充到四百人,騎兵增加到八百!白、繡白兩幢駐扎魯城,玄、繡玄駐扎平陽城,赤、繡赤兩幢駐扎鄒城,剩下兩黃幢駐扎氶城。”
劉道規做出一系列的調整。
幢兵擴充到三千二百人,騎兵八百,由劉道規直轄。
如今手上掌握的戰馬一千五百多匹,能打造一支精銳騎兵了。
在北方地界上混,騎兵必不可少。
新卒直接從幢民中選募,這些人本來就是一路從北方各地殺到蘭陵的,武藝和膽氣全都不缺,與胡人有血海深仇。
家家戶戶習武,其中不少弓馬嫻熟的豪杰。
每年都有兩個月的軍事訓練,這兩年在八幢中經過了思想改造,披上盔甲提起刀,就是一支精兵。
不到三天,一千八百幢兵便招滿了。
編入八幢,連訓練都免了。
所有軍官,即便是最基礎的列長,也是劉道規親自面見,親自任命。
基本都是上一次大戰中立功之人,火長之上的隊頭、官長、曲長則多是劉道規的部曲,他們都是北府老卒,軍事素質過硬,忠心耿耿。
因出身的緣故,在征虜軍府得不到晉升,一直被埋沒。
這年頭當然要任人唯親。
只有知根知底,用著才放心,部曲差不多就是家奴,全家世代與劉道規捆綁,不用他們難道還去用別人?
當著所有新卒的面,劉道規舉辦了一場晉升儀式。
這兩年幢民們吃上了飯,偶爾還能吃上一兩口肉和魚,身體素質直線上升,一個個虎背熊腰,站在一起,自有一股氣勢。
“驅除胡虜,復我河山!”每個新提拔的軍官,都會在手臂上割一刀,鮮血淋漓。
“且記今日之言,莫忘初心!”劉道規倒上一碗酒,為他包扎。
雖然不喜這種自殘的陋習,但這年頭都是這個傳統,北方的羌人,還有以刀割臉的習俗……
“一息尚存,絕不敢忘!”
軍官端起酒一飲而盡。
隨后,劉道規親手遞給他一面刻著名字和官職的竹牌,以及曹思霏縫制的戎服、革帶,算是正式成為列長。
任何事都要有儀式感,軍中更少不了榮譽感。
沒有榮譽感的軍隊就是烏合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