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甲士也跟著一哄而散,來不及逃走的,直接跳入泗水之中。
“狗賊,受死!”
那些甲騎已經紅了眼,盯著劉遵不放。
眼看就要追上,王元德帶著兩百甲士列陣向前,一支支步槊樹起,接應劉遵。
沖在最前面的十幾騎不管不顧,迎面撞了過來。
吁——
戰馬發出凄厲的慘叫,被七八支步槊刺穿了身軀,但沖勢不竭,撞飛了己方三四名甲士。
后面的鐵甲騎兵順著這個缺口前仆后繼的沖來。
王元德的步陣竟然抵擋不住,被鑿穿了,但步陣之后是塹壕,幾十騎當即摔倒。
劉道規看準機會,令左右兩翼的合圍,想要留下這支鐵甲騎兵。
但這支騎兵直接勒馬奔向西南,再次從左翼的間隙中殺出,轉道向北,退回泗橋之上。
整場戰斗,只有一炷香的功夫。
敵軍來的快退的也快,劉道規的步卒根本來不及合圍,反而傷亡兩百余眾。
不過對方也傷亡七十多騎,差不多勢均力敵。
石橋上,一將勒馬回頭,橫槊指著劉道規的牙旗,“上黨馮跋在此,晉賊何太無禮耶!”
這人生的氣宇軒昂,一沒有結小辮,盔甲內的衣領右衽,明顯是晉人。
但正因為他是晉人,反過來罵“晉賊”,讓劉道規覺得荒誕。
這也是很多留在北地晉人的現狀,已經不認同的晉室了。
“大膽!”檀道濟領著幾十名檀家部曲上前。
但馮跋只是大笑一聲,轉身就走,檀道濟撲了個空。
對岸,燕軍已經列陣,長矟如刺,弓箭如林,六千七騎兵橫列在北面高坡之上,行成高低錯落的架勢,就等著晉軍沖過去。
慕容隆猥瑣歸猥瑣,排兵布陣水平不差。
劉道規自然也不可能沖過去,只得鳴金收兵。
一場試探,互有勝負。如果算上繳獲的二十三匹戰馬,和一百多匹死馬,七十五套具裝馬甲,反而略有收獲。
以前與燕軍廝殺時,從未見到他們出動過鐵甲騎兵,應該是慕容隆的殺手锏。
如果在兩邊決戰時,慕容隆忽然掏出這么一支精銳出來,劉道規很有可能吃大虧。
如今既然看到了,也就有了心理準備。
本想打擊燕軍士氣,但因為這個名叫馮跋的燕將表現出色,并未實現。
劉道規只能讓劉遵繼續去叫陣,但再無之前效果,燕軍似乎已經習慣了,按兵不動。
“既然叫陣無用,不如選撥敢死之士,發動夜襲!”王元德繼續獻策。
劉道規掃了一眼對岸的鹿角塹壕和營壘,搖搖頭,“慕容隆久經戰陣,生性謹慎,行事中規中矩,必然有防備,眼下也還沒到那一步。”
繼續熬下去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對岸燕軍至少三萬,糧草是一個大問題。
慕容隆堅壁清野,遷走平民,田地荒蕪,糧草都是六百里外的滑臺轉運過來的。
而劉道規在后面平陽城中儲存了大批糧草,兵力也少,反而擁有一定的優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