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贏了,傷亡也不小。
還有吳興子弟和征虜中兵,全軍陣亡一千八千余眾,傷者不可計數。
不過戰果也非常輝煌,擊潰了慕容紹和慕容宙,斬王晏、慕輿根,斬俘一萬七千余眾。
燕國在兗州的勢力遭到重創。
之前參與瑕丘之戰的奴隸,有四百多人轉為幢民,不僅分了女人,還分了一間茅草屋,有功之人,劉道規直接升為列長火長,分三十畝田地。
土地、女人、屋舍,這時代的人一輩子所求,不過如此而已……
“從今往后,參軍便是我等再生父母!”
幾個十七八九的新幢民熱淚盈眶,激動不已,這些人中既有鮮卑人,也有丁零人。
但根本沒人在乎他們是什么族群,北方這么多年的混戰,也讓各族緩緩融合。
而在戰場上,這些人高喊“驅除胡虜、復我河山”,比幢兵還要響亮。
晉室雖然衰弱,卻是這片土地上毫無疑問的正統。
鮮卑、匈奴、烏桓、羌氐,自東漢始,便是中原王朝的爪牙。
胡人強橫一時,卻如走馬觀花一般,難以長久,晉室皇權不振,為士族門閥所制,卻也穩定了八十余載。
淝水之戰,增添了幾分晉室的正統性。
但凡是正統,就有人追隨。
劉道規的種種舉措,讓新加入的奴隸眼紅不已,干起活來分外賣力。
規則其實很簡單,即便沒有戰功,十年之后也能轉為幢民,給了他們生活的希望,日子過的不再是一潭死水。
兩個月下來,偷逃的奴隸不到百人,大部分都是內部揭發出來的。
人頭砍下,掛在田間地頭,奴隸們越發溫順起來。
“報,高平郡慕容宙昨日率殘軍向東退向單父,劉督護已占領高平!”斥候從泗水西岸趕來稟報。
“任城郡如何?”
“平幼部仍負隅頑抗。”
“任城糧食肯定吃光了,阿羆的仇也該報了!”劉遵恨恨道。
他與劉黑羆關系最好,連女人都一起睡。
劉道規心中一陣黯然,這幾年陣亡的兄弟越來越多,不過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傷亡不可避免,“回任城大營,看看是他平幼的骨頭硬,還是我們的刀硬!”
兩百部曲一同上馬,向西而去……
吳郡,海鹽。
“劉都督還沒有回信嗎?”劉裕郁悶不已。
這幾個月,他與妖賊大小十余戰,半個月前,選募敢死之士三百余,脫甲胄,執短兵,鼓噪而出,堂而皇之的攻打妖賊大營,斬賊帥姚盛!
五日前,又偃旗息鼓,假裝不敵,撤出海鹽城,妖賊蜂擁而入,劉裕反戈一擊,大破其眾,斬殺三千余眾。
妖賊膽氣為之奪,不敢再來圍城。
但畢竟手上只有這數百人馬,越打越少,越打越疲,得不到兵力補充。
劉牢之器重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在暗中提防,劉裕劉道規兄弟二人的名頭在北府軍越來越響亮,隱隱有超過劉牢之的架勢。
而劉牢之本就不是什么心胸寬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