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檔口,劉氏聯合起來,好處最大。
但劉牢之卻沒有任何表示……
劉道規感覺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倒是朝廷賞賜了一箱五石散,一車美酒,三十個美女……司馬元顯還寫了一封私信,大談風花雪月之事,還邀請劉道規明年新亭聚會……
比起十五六歲的司馬元顯,劉牢之在政治上幼稚的可怕。
讓他坐在北府都督的職位上,害人害己,害了所有北府軍。
如今,淮泗反而成了天下最平安之地。
那幾千軍戶陸續趕來,充實了任城、高平、瑕丘等地,經過一冬的辛苦耕耘,所有荒廢的田地都被開墾出來。
為了刺激他們的積極性,劉道規下令免除兩年田賦,第三年后,十稅其五,第四年十稅其四,以此降低田賦,直至十稅其一,輕徭薄賦。
不過奴隸就沒有這種待遇,十稅其八,只留兩成維持他們的生計。
以淮北土地之肥沃,絕對夠用了。
泗水兩岸六成的田地被奴隸耕種,足夠維持軍用,僅去年就有二十三萬石的存余。
雖然其中有一半是粟米、豆等粗糧,但也是糧食。
而每次大戰,很多士卒按照以往慣例,會自備糧草和軍械,減輕了糧草的負擔。
總之,如今劉道規治下,形成一個良性循環。
幢民和軍戶有了糧食,就會培養子弟習武,加入軍中。
奴隸為了早日分到土地和女人,積極性空前。
關鍵,劉道規治下沒江左的那股腐朽風氣,在劉道規的影響下,所有人都實心用事,不用到處鉆營。
鉆營也沒用,治下四郡,全部都是軍管,以戰功說話。
沒上過戰場之人,別說面對軍戶和幢民,就是在奴隸面前,說話也沒什么底氣。
“燕國如今自顧不暇,屬下以為,可以趁機攻取東平、泰山諸郡,進而拿下兗州!”王元德特意跑來進諫。
劉道規卻搖頭,“你可知燕國為何會慘敗?”
王元德道:“慕容寶無能,慕容德慕容麟各懷心思。”
“除了這些,最主要的便是燕國常年征戰,內政不修,外強中干,我們去年花了這么大的精力方才拿下泗水以西,今年又要攻取東平、泰山,甚至是兗州,你不覺得步子邁的有些快了嗎?別忘了,慕容垂還沒死,仍有反擊之力。”
這年頭土地到處都是,問題的關鍵是人口,麾下只有兩萬余戶的人口,能控制泗水中上游,已經不容易了。
拿下東平泰山沒有意義。
慕容隆將人口遷去了滑臺和鄴城,北面已經沒有多少油水。
相反,如果占據這些地方,還要花心思經營。
劉道規現在連泗水以西都沒經營起來……
“是屬下思慮不周,有些急切了。”王元德王仲德敗于慕容垂之后,親族傷亡大半,血仇不共戴天,見燕國大敗,自然想要早些報仇雪恨。
“時機未到,不可強求。”劉道規沉住氣。
如今是夯實基礎,大力屯墾的時候。
樹大招風,不僅北面慕容垂還活著,南面還有司馬家,劉道規若是擅自北伐,收復兗州,到時候朝廷的壓力就來了。
節奏時機非常重要,盲目擴張,并不是什么好是。
如今南北都處在劇變之中,只要穩住,劉道規感覺會有更大的機遇到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