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還是老的辣。
慕容垂一出手,效果立竿見影,從青嶺開山取道,殺入代郡,大破魏軍,斬魏國陳留王拓跋虔,代郡三萬余戶直接投降。
而代郡失守,讓魏國都城盛樂直接暴露在燕國騎兵鐵蹄之下。
慕容垂十二萬人馬進駐平城。
魏人舉國皆驚,拓跋珪既為拓跋虔之死哀傷,也為慕容垂兵威而驚恐。
代郡非比尋常,拓跋珪經營數年,布置了精兵猛將,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慕容垂一來,一切煙消云散。
僅僅半個月,代郡就沒了。
而拓跋虔的戰死,讓魏國逐步生出異心。
拓跋珪牛川起兵,得到了慕容垂的鼎力支持,很多部眾與燕國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就連拓跋珪的祖母也是慕容家的女人。
慕容垂占據河北,便是北國的正統,幾十年的赫赫軍威,漠南遼東諸部,無人不服。
如今慕容垂親提十余萬大軍前來,大破拓跋虔,這些部落又見風使舵,暗中勾連燕國。
而燕軍拿下平城之后,并沒有像拓跋珪一般屠城殺降,更給了這些部落希望。
草原上的規矩,誰強就跟誰。
“拓跋小兒敗象已現,只需朕兵臨盛樂,魏國可滅也!”
也許是大勝之后的喜氣,沖淡了慕容垂臉上的病色,竟然容光煥發,說話不咳嗽,腰板也挺直了許多。
“父皇用兵,神鬼莫測,拓跋小兒豈是敵手?”慕容麟連連恭維。
參合陂之敗,慕容寶令他斷后,但他卻第一個逃走。
致使燕軍全線崩潰。
回來后,兩人竟然都沒受到懲罰,慕容寶還是太子,慕容麟還是趙王。
畢竟是親生骨肉,慕容垂年紀越大,舐犢之情越深,“庫勾,這一次你為前鋒,攻打盛樂,惡奴、昌奴你二人各率精銳,好生輔佐太子!”
他現在也看出來了,幾個子孫中,只有慕容農和慕容隆可堪大用,關鍵還沒有異心,將來能成為慕容寶的左膀右臂。
這些年,燕國其實是靠他們二人與慕容德支撐著。
奈何他們不是段氏嫡生,沒有坐上皇位的命。
慕容垂腦海中浮現長子慕容令的身影,如果他還活著,也許就沒有這么多的煩惱。
“兒領命!”慕容寶大喜,這幾乎是白得的軍功。
此次慕容親自出馬,沒人會懷疑這一戰的結局,從盛樂城傳出的消息,拓跋珪在拓跋虔兵敗后,坐立不安,準備棄城而逃。
慕容農和慕容隆互相看了一眼,知道這是老父在托付后事,都半跪在慕容垂之前,“兒臣領命!”
慕容垂滿意的點點頭,“不可給拓跋小兒喘息之機,傳令,進軍!”
這一戰,只要拿下盛樂,哪怕不能擊殺拓跋珪,燕國也能扳回一城。
魏國腹心之地有三處,代郡、云中、五原,是拓跋珪的糧倉,沒有這三郡,拓跋珪養不活幾十萬的部眾。
如今代郡到手,盛樂無險可守,只需揮軍向西平推過去,云中和五原也一定守不住。
戰場上,慕容垂有絕對的自信。
即便經歷慘敗,燕國的國力也不是魏國可比的。
河北大地的潛力遠超漠南。
而且拓跋珪之所以能取得參合陂的勝利,主要還是利用燕軍內訌巧勝,并非是在戰場上搏殺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