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泗都督、彭城太守至,速速打開城門!”劉遵帶著騎兵堵在護城河邊大喊大叫。
桓玄升桓修為徐兗二州刺史,但都是南徐州和南兗州,治所在廣陵,在沒有解決高雅之之前,手還伸不到此地。
城上守軍猶猶豫豫,不敢開門。
“怎么,連我都不認識了嗎?”劉道規領著步騎上前,一桿偌大的“劉”字大纛立于天地之間。
身邊步騎人高馬大,盔甲精良,閃爍著寒光。
征戰這么多年,幾乎每個士卒身上都帶著一股煞氣。
“真是……劉將……不,劉都督,快開城門!”城墻上的守軍頓時歡呼起來。
城門大開,一眾人馬出來迎接。
“末將劉宣之拜見都督!”
“屬下劉粹拜見都督!”
一中年一少年,兩員將領單膝跪在劉道規面前,身后一眾部曲皆拜于地,“拜見都督!”
聲音無比洪亮,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幾分期待。
劉宣之是正宗的彭城劉氏出身,還是劉牢之的從弟,奉命鎮守彭城,他這么一跪,等于整個彭城靠向劉道規。
如果劉牢之還活著,今日只怕不會那么容易入城。
劉道規心中不禁苦笑,竟然也是劉牢之身死的獲益者之一……
“叔父請起,晚輩怎敢當如此大禮?日后還須叔父多多襄助。”劉道規連忙扶起劉宣之。
人在得意之時,不能太招搖。
自己與劉敬宣是同輩,劉宣之就順理成章成了長輩。
當著眾人的面,劉道規給足他面子。
劉宣之果然滿臉感動之色,“有都督此言,我今后上刀山下火海絕無二言。”
“叔父言重了,今后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劉道規哈哈一笑,目光轉向旁邊站著的劉粹,“這位是……”
“在下沛郡劉氏,兗州從事。”
沛郡劉氏是劉毅的一支,不過這并不能說明什么。
王恭、王國寶、王愉都是太原王氏,卻勢同水火。
彭城是劉氏的郡望,沛郡是從彭城析置出去的,兩邊本來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只要劉粹不是跟劉毅穿一條褲子就行了。
“一筆寫不出兩個劉字,今后彭城內務便多多仰賴足下。”劉道規緊握住他的手。
“在下敢不竭心盡力!”劉粹精神一震。
“都起來,不必如此。”劉道規望著這些甲士,將近兩千人。
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煞氣,一看就是精銳老卒。
劉牢之留下的家當,如今都成了自己的。
“多謝都督!”
眾人紛紛站起。
卻沒有一個人提起要為劉牢之報仇雪恨。
劉道規心中一嘆,劉牢之翻來覆去,不僅寒了北府諸將的心,連他的部曲都不怎么待見他。
“城中諸事一切照舊,諸位各司其職。”
“領命!”
眾人散去。
彭城沒受到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