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士卒們對朝廷沒什么期待。
現在的朝廷也沒有任何威信,連彭城的幾個豪族也堅定的站在劉道規這邊,將族中子嗣送入軍中。
還別說,這些武宗子弟一個個弓馬嫻熟,還能識文斷字,正是急需的人才。
劉道規特意將他們招入親衛之中,帶在身邊,聯絡感情,順便也挖掘一些有才干之人。
士族高門弄出清官濁官,本意上是為了給自己的后代開個捷徑,讓他們永遠富貴下去,卻造成了士族的退化。
反而是寒門庶族之中,人才輩出。
劉穆之、劉廣之、劉鐘、劉粹、檀道濟、沈慶之、蕭承之等等,無不如此,論才干,那些高居廟堂的人,拍馬都追不上他們。
劉道規與桓玄的博弈,本質上是寒門向高門發起的一場挑戰。
淮泗一切照舊,一邊準備著今年的春耕,一邊積極備戰。
山陽、泰山、東平、濟陰諸郡熱火朝天,劉道規說到做到,給遷徙過去的百姓分田分屋,還免除了三年的田賦,刺激了他們的積極性。
大批細作、斥候調往建康,桓玄的一舉一動都在劉道規眼皮子底下。
建康換了個人主政,跟以前一樣,還是沒有任何改變,任何事情效率都極其低下。
奏表送過去半個月了,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
桓玄忙著進位楚公之事,似乎將這件事忘記了。
不過廣陵、京口的北府老將,走的走,死的死,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北府軍四分五裂,大部分調入建康。
“桓玄應該是在消化北府軍!”高珣看完情報后面色凝重。
“不必大驚小怪,除非他將治所遷到京口,否則北府軍不會為他所用!”劉道規在京口混了這么多年,對士卒的想法非常了解。
西府與北府之間的隔閡,猶如高門和寒門。
加上地域歧視,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彌合的。
而且桓玄一不分田,二不給錢,下面的士卒怎么可能為他賣命?
“都督,廣陵密信!”沈慶之捧著這一封信入內。
劉道規打開,竟然是劉毅的。
里面雜七雜八說了一堆不著調的廢話,什么都是炎漢一脈,七百年前是一家之類的。
弄得劉道規以為他是來攀關系的。
高珣看完后笑道:“這廝竟然還活蹦亂跳。”
“他長兄劉邁投入桓氏門下,頗受重用,他當然活蹦亂跳。”
劉毅能到處鉆營,人脈不會太差。
“那么他這信是什么意思?替桓玄當說客?”
“他不會忠于任何人,樹欲靜而風不止,這廝嗅覺倒是不一般。”劉道規笑了一聲。
劉毅信上什么都沒說,但心思顯而易見,是在探口風。
他也算北府軍中一員,麾下的那幫馬肯定跟桓玄尿不到一個壺里面去。
桓玄與士族高門聯合,必然排斥寒門武人。
“他想折騰,就讓他去折騰吧,咱們靜觀其變。”劉道規一把火將信點燃了。
火光裊裊,逐漸化為一團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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