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遵驚訝萬分。“他還真敢北上?”
劉穆之也是沒想到,“不愧是桓宣武之子,此番北伐,他楚王之位穩了。”
不過到了下午,建康的詔令也來了。
讓劉道規、辛恭靖大張旗鼓,出兵夾擊襄城郡,以策應桓玄攻打南陽。
“傳令,毛德祖為先鋒,率步騎三千進攻襄城,劉廣之率三千精銳入滑臺,防備魏軍,王元德率兩千人馬入奉高,防備南燕,彭城各部人馬集結,乘船西進!”劉道規當機立斷。
中原百戰之地,要防備的地方太多。
襄城是卡在中原的一根刺,洛陽、潁川、汝南都在它的威脅之下。
拿下此地,能進一步鞏固劉道規在中原的勢力。
各部兵馬云集,有劉牢之的彭城舊部,有何澹之的一千七百部曲,還有孫無終從南面弄來的一千三百余北府老卒。
他在北府混了這么多年,與劉牢之是同時代的人,人脈極廣,來到彭城后,什么也不干,一門心思的挖桓修墻角,派人去廣陵、京口聯絡北府的親朋故舊……
這些人入了軍府,又是分田,又是分宅,每月還有例錢,對劉道規五體投地,早就忘了何澹之和劉牢之。
劉道規麾下精銳將近一萬五千余眾。
毛德祖、劉廣之、王元德各帶走一支人馬,彭城留下一千精銳,劉道規率五千精銳上船。
順著潁水西進。
這一戰,只要敢打,就不會太難看。
如果戰事順利,非但能收復南陽弘農,還能北上摻和一腳。
拓跋珪想試探晉軍戰力,劉道規準備給他來個猛烈點的。
大軍即將進入潁川,南面的桓玄剛走到武昌,又不動了……
劉道規郁悶無比。
前線的辛恭靖和夏侯宗之已經跟秦軍交上手了,雙方在伊闕廝殺。
“桓玄勒兵武昌,對付誰還不一定!”高珣取來牛皮輿圖。
武昌西面是南陽,但東北面穿過大別山,就是九江郡,往前一步,則是沛郡和彭城郡!
劉遵罵了一聲,“他娘的!這桓玄真是豬狗不如,調我們去打姚秦,他來掏我們的底!”
不用懷疑桓玄的節操,這年頭的士族高門早就沒什么節操可言。
擺在劉道規面前的難題是,如果繼續西進,攻打襄城郡,萬一桓玄忽然調轉矛頭,直奔彭城而來,形勢就不妙了。
對付胡人他們不怎么上心,對付自己人有的是手段。
“他按兵不動,我們也不動,傳令就地修整!”
好好一場北伐,竟然弄成這樣子。
劉道規也是佩服。
不過桓玄的這一通操作,也打消了劉道規對他的所有期待。
心中一塊大石不知為何落下了。
高門還是那個高門,不會因為換了個新人,就會重新崛起。
不用指望他們北伐。
當年桓溫之所以敢于北伐,是因為他是從小族崛起的,身上的血性還在。
君子之澤,三世而衰,五世而斬,至理名言。
“朝廷軍令至。”
十幾騎持著麾節飛奔入營,為首一吏高聲道:“楚公有令,著淮泗都督劉道規即刻攻打襄城,不得有誤!”
“末將領命。”
劉道規雙手接過軍令,仿佛接過一個燙手山芋。
襄城郡不是那么好打的,聚集了姚碩德、姚斂成、姚壽都的三萬人馬,姚碩德也算一員老將了,跟著姚襄轉戰天下幾十年,還有堅城為依托……
但如果抗命不遵,桓玄就能將此次北伐失敗推到自己身上……
“辛太守和夏侯將軍不可不救,傳令,大張旗鼓,進軍襄城!”劉道規大聲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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