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們浩浩蕩蕩的南下,渡過淮水,直逼壽春。
聲勢之大,排山倒海。
無論是中軍還是府兵或者義從軍,都經歷過大大小小的血戰,一次次的勝利,推高了他們信心和士氣。
剛剛渡過淮水,斥候就來稟報:“桓修引三千部曲,退出壽春。”
桓修是桓沖第三子,娶的還晉簡文帝之女武昌公主,歷任吏部侍郎、左衛將軍,遷中護軍,榮寵一時。
不過這也是士族的常規操作,背后玩陰謀詭計都是高手,真刀真矟的廝殺,一個個怯懦如雞。
桓修鎮守淮南近三年,最清楚北面鄰居的實力。
“壽春還有多少兵馬,何人鎮守?”劉道規望向孟干之。
“兩千高素北府舊部,四千西府軍,主將桓石生,副將童厚之。”
“童厚之?”
“東莞人,曾是振威將軍田洛的部將,田洛為桓玄誅殺,部眾并入西府,鎮守壽春。”
北府勢力非常龐雜,每個老將都代表一方勢力。
老將死,麾下的勢力并不會消亡。
就像劉牢之死了,彭城勢力并未消亡,被劉道規吞下了。
“天下北府是一家,能聯絡上他,探一探他的心思嗎?”劉道規對壽春還是有幾分想法的。
“屬下這就去辦!”孟干之拱手離去。
彭城是淮北重鎮,壽春則是淮南的柱石。
此地緊挨潁水、淮水和淝水,向南可以經淝水越巢湖入長江,攻略江南,向西可以經淮水西進逼近義陽三關,從而向中原腹地進發。
其地理優越性還在彭城之上,當年袁術便是選擇此地為都城。
還有一大優勢,此地與劉道規同為北府出身。
西府北府之爭,實則是荊襄與徐揚的地域之爭,晉室衣冠南渡,這種沖突就沒斷過。
陶侃與王導,桓溫、桓沖與謝安,桓玄與司馬元顯,無不如此。
劉牢之撐不起來,自縛手腳,招致慘敗,弄得北府遭受重創,寄人籬下,但只要北府沒有徹底消亡,這種對抗就不會消失。
歷史曾將劉牢之推到風口浪尖上,他沒把握住機會。
如今歷史將劉道規推到了前面,今時今日,劉道規手上的實力也不比當初劉牢之差多少。
缺的也就是名望。
劉道規在八公山東面安營扎寨。
這一次突然南下,似乎又給了桓玄一個措手不及,竟然不北上了,就駐扎在合肥,派吳甫之、皇甫敷領兩萬人馬北上。
孟干之興沖沖來報:“都督,童厚之有回信了,只要建武建威兩位將軍挺身而出,他愿意見機行事。”
童厚之話里留著不少伏筆。
意思是,如果劉道規和劉裕頂在前面,形勢不妙,他不一定響應。
“能談最好。”劉道規也不著急。
桓玄手握八萬大軍氣勢洶洶而來,卻不肯受邀入彭城,在合肥裹足不前,已經在氣勢上輸了。
北府諸將最終會看清形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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