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經歷了桓玄篡位,在百姓心中,晉室依舊是正統,甚至北府軍內部,很多人也持這種觀念,一百多年的慣性,早已深入人心,不是短期內就能改變的。
如果能改,當年桓溫早就動手了……
劉道規立即上表,為麾下諸將吏請封。
自己吃肉,也要讓別人跟著喝上一口湯。
晉室完了,桓玄也走了,也該恢復正常官制了。
奏表剛剛送出,建康就派人過來,還是劉懷肅,“徐州分南北,彭城歸撫軍將軍,廣陵由我鎮之,阿規意下如何?”
北徐州設在彭城,南徐州設在廣陵,也是北府的治所。
京口名氣雖大,卻只是一個里,廣陵城卻是郡治所在,地廣人多,所以南徐州,南青州、南兗州都設在廣陵。
“自家兄弟何必說這些?恭喜兄長接掌征虜軍府!”劉道規當然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耿耿于懷。
劉裕的安排,劉道規心領神會,他主內,自己主外。
避免了一山不容二虎的局面。
兄弟之情是兄弟之情,但各自麾下的人卻不是兄弟,有自己的利益訴求。
劉裕執掌權柄,卻并未萬事大吉,隱患和挑戰極多,西面桓楚,南面妖賊,朝堂上士族高門,內部北府各種勢力,千頭萬緒。
在這個以門第和出身論英雄的時代,一介寒門上位,沒有雄才大略,根本鎮不住這么大的場面。
相對而言,北面則要輕松多了,只需面對胡人,還能保存實力。
當然,劉裕也需借劉道規的勢,鎮住內部各種勢力,兄弟二人也算相輔相成。
“阿規這么說,我就放心了。”劉懷肅臉上浮起笑意,連稱謂也變了,“寄奴讓你率軍入建康,壯一壯聲勢,而后追擊桓玄!”
“事不宜遲,我這就率兵過去!”劉道規欣然而往。
另一方面也不想讓劉懷肅難堪,畢竟現在廣陵是他的地盤。
將征虜軍府的四千人馬留給劉懷肅,劉道規召集三萬大軍,準備渡江。
剛到港口,廣陵城中的百姓自發跟來。
人群之中有人哭喊:“都督將棄我等而去耶?”
男女老少滿臉愁容。
雖然沒能留下西府水軍,不過劉道規還是遵守諾言,給下水的青壯每人分田六十畝,全從司馬遵的封邑出。
每人還賞了一石糧食。
對久經戰火荼毒和饑荒威脅的百姓而言,劉道規簡直是再生父母。
如今要走,他們自然不舍。
劉道規拉著劉懷肅的手,大聲道:“此吾從兄也,才干不在我下,必不會辜負父老鄉親,諸位當如擁護我般擁護于他!”
一聽是劉道規的從兄,百姓轉悲為喜。
劉道規登上樓船,朝岸上的劉懷肅和百姓揮手,“諸位保重。”
“都督保重!”
岸上喊聲一片,人群駐足凝望,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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