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遵一臉神秘,“桓玄的妃子,還有——皇后、王妃……”
“你他娘的,是要害我不成?”
士卒的追求很簡單,無非就是財色,但劉道規不同,到了愛惜名聲的階段,以自己現在的權勢,要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
劉遵強詞奪理道:“我一片好意……”
“你什么心思我豈會不知?休要多言,眼下大敵未滅,一個桓氏都沒捉到,若敢懈怠,定斬不饒!”
這廝是先來腐化自己,只要劉道規一松褲頭,其他士卒就可以有樣學樣。
劉道規將皇后、王妃送出城外,與司馬德宗司馬德文團聚,其他女子暫時看押起來。
這些女人一送出去,士卒皆為之一震。
江陵城迅速恢復安寧。
不過桓玄還是沒追到,劉道規不禁失望起來,沒捉到桓玄,桓楚就不算覆滅,這場大戰也就不那么完美。
劉道規一夜未眠,守在中軍大帳中,以免桓氏反撲。
好在這一夜并未大事。
天亮時,正要睡覺,孟干之趕來稟報:“稟都督,益州刺史毛璩的人馬也在追擊桓玄!”
劉道規一愣,“益州的人馬怎會在荊襄?”
“寧州刺史毛璠病逝,毛璩派侄孫毛祐之及參軍費恬等領數百人送毛璠喪至江陵!”
益州刺史毛璩、寧州刺史毛璠、天門太守毛珍皆滎陽毛氏出身,與毛德祖同出一宗,但三毛祖父毛寶在永嘉之亂時,就南下入荊襄,為平南將軍溫嶠府參軍,擊退叛將韓晃進攻,平定蘇峻之亂,平定郭默之亂,名噪一時。
后在邾城迎戰石鑒、夔安、李菟等五萬羯趙大軍,庾亮見死不救,毛寶突圍出城,卻溺水而死。
其子毛穆之從桓溫北伐,也是轉戰東西南北,戰功赫赫,淝水之戰,氐秦攻陷襄陽,毛穆之率三萬大軍進攻巴郡,苦戰多年,從氐秦手上奪回巴蜀。
也就是說,現在的巴蜀是毛家的地盤。
并且已經經營了二十多年,劉裕起兵反楚,毛璩聯合武陵王司馬遵,共同起兵反桓,拜征西將軍、散騎常侍。
如今他們也來插一腳,明顯是來搶功的。
江陵雖然拿下了,但襄陽、長沙、武陵、宜都、臨賀、始興等重鎮。
巴州益州寧州都在毛家手上,荊州治下的天門郡也在他們手上,若是在吞下這些城池,便與蜀中連成一片,勢力比江左還要強大。
而且毛家本就是西府出身,當年追隨過桓溫、桓豁,天然容易被西府勢力接受。
劉道規道:“煮熟的鴨子,不能就這么飛了,劉遵聽令,再率兩百騎兵,務必堵住桓玄。”
毛璩既是西府的人,還支持司馬遵,與北府不是同路中人。
“若是遇上毛家的人,該當如何?”劉遵睜大眼睛。
劉道規翻了一個白眼,“我沒見過毛家的人,只知道遇上逆賊,除惡務盡!”
“領命!”劉遵嘿嘿笑了兩聲,轉身跨上戰馬,帶著兩百騎向西奔去。
不過他的人馬還未出城,毛德祖就帶著桓玄、卞范之等人返回。
“屬下幸不辱命!”
“德祖真大將也!”劉道規大喜,生擒桓玄,這一戰完滿終結。
劉裕許下的一年之期,不到兩個月,桓楚就覆滅了。
雖然還有很多城池沒有攻克,亦有很多桓氏余黨在外,不過大勢已定。
“桓兄別來無恙?”劉道規走到囚車之前。
“終究還是敗在你兄弟二人手上,此乃天意,非人力可改。”桓玄縮在囚車中,滿臉落寞,卻并沒有求饒。
“或許吧。”劉道規懶得跟他爭辯。
爭辯也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