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米外的山丘下,二十門長管火炮的炮口正噴吐著火舌,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雷鳴般的轟響。
那些炮手穿著深綠色的制服,像機械般精準地重復著裝填動作……倒藥、塞彈、插火繩,整套流程快得令人絕望。
更近處,五十臺釘滿鐵皮的盾車如同巨獸獠牙,從射擊孔中伸出的火銃管密密麻麻,仿佛毒蜂巢穴,在這些盾車的兩側,還放著數量更多的小炮。
“沖過最后三百步,我們就贏了!“
上校的吼叫混著血腥味灌進耳朵,約克死死咬住馬刀刀背,咸澀的金屬味在舌尖蔓延。他能看清最前排火炮手的面容了……那是個滿臉雀斑的少年,他為什么會露出如此猙獰的笑?
然后約克就知道這個玩家為何會露出如此的大笑了。
在一剎那間,約克仿佛看到了一頭蹲趴在地上的巨龍朝著自己張開了血盆大口,火焰和鋼鐵,還有雷鳴,讓他瞬間失聰。
鉛彈暴雨般潑來,他左側的戰馬眼眶中彈,腦漿濺在約克的胸甲上還冒著熱氣。
右前方同袍的鑲銀胸甲像紙片般被撕開,鉛彈在胸腔里翻滾變形,最后帶著碎骨從后背穿出,擊穿鱗甲的脆響如同冰雹砸落。
約克的坐騎突然翻滾起來,將他甩飛出去……一發鉛彈打在馬腿上,將肌腱給打斷了。
墜馬時,他聞到了燃燒彈的瀝青味,在最后一瞥中,祖傳的銀鈴正在血泊中滾動,映出天邊燃燒的晚霞,那是敵人火槍手們正在齊射帶來的光焰。
……
波西米亞的胸甲騎兵很頭鐵,在二十門六斤野戰炮和五十門虎蹲炮的輪番伺候,從一千五百米外,一直挨炮彈沖到了炮陣的盾車前,被打爛的戰馬和騎兵尸體鋪出了一條死亡之路。
即便陣型已被徹底打散,許多騎兵身上掛彩,戰馬死傷過半,但他們仍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和勇氣,繼續向敵軍的炮兵陣地沖鋒。
然后,就被準備已久的兩百名燧發槍手一波齊射,給打得頭破血流。
最終,還能繼續沖陣的騎兵,就剩下五十余騎。
扛著陌刀,披著魚鱗甲,在甲片的摩擦聲中走出陣的漢唐武士們十分的不滿,他們原本還想著給自己拍攝一次重甲步兵以少敵多,陌刀反騎兵的經典視頻呢。
結果好了,被火炮那邊的牲口們一頓霍霍,三百騎兵沖過來,就只剩下五十余個膽氣都被嚇破的殘兵敗將,壓根就不夠他們這一百五十名重步兵分,一人砍一騎都分不過來。
小刀帶著他的過山虎戰團,在山地內打了一場漂亮的遭遇戰,那一系列的視頻火遍了整個玩家社區。
他們利用地形優勢,以少勝多,成功殲滅了三倍于自己的敵軍野戰部隊,贏得了其他玩家和路人的夸贊和高播放量,讓其他人看得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漢唐武士也想復制一下,這個風頭也不能讓過山虎戰團全出了啊。
想法不錯,可是,敵人不配合啊!
這就很操蛋了。
“等著,兄弟們,別急,他們的步兵上來了,你們有的是敵人可以砍,別著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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