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大手一揮,“當兵不光要養活自己,還得養活家人才行,我既然當了你們的都司,我與別人不一樣,我的兵,一定要先活得好,是個人樣。”
“你,齊山念,三十幾了吧,還是條光棍。”
“還有你。”
王信一個個指。
“怎么能不娶婆娘呢。”
“不光要娶婆娘,還得有孩子,每天在營里當兵,好好的當差,晚上回家,還得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天天擠在大通鋪,說是與兄弟們同甘共苦,可長期像個什么話。”
“你們不知道我,我不怪你們,你們但凡有路子在東南打聽打聽,我姓王的下面的兵,哪個不是成家立業,哪個不是響當當的好漢。”
太陽已經辛苦爬升到半空。
圓溜溜的。
像個大餅。
別說齊山念,連幾個哨官也聽得流口水。
老婆孩子熱炕頭。
一句話。
多刺人心啊。
做夢都不敢想。
“我目前對你們的要求很簡單,我吩咐的事情,你們一絲不茍的辦好,而我呢,如果答應你們的事沒辦到,你們可以指著我的鼻子罵。”
“隨便罵,我王信要是敢報復,我就是王八蛋。”
王信對下面的人提出了條件,同時也給出了自己的承諾,然后呢,還對自己做出了做不到的懲罰。
“都司,俺真能討到婆娘?”
有個漢子實在忍不住,一臉期盼的看著王信。
“只要你有手有腳,不是個爛人,好好跟著我干,你要是討不到婆娘,你也可以罵我。”
氣氛不對了。
太陽當空,更圓。
人們都無法看。
“不過得提前說好,你們目前還不算我的兵,你們在觀察我,我呢,也還在考察你們,我對士兵們的要求,你們這些日子,多少也聽得過。”
十幾個人。
再也沒有怨言,哪怕有也不敢表現出來,反正王信離開前,各個在認認真真的干活。
齊山念推開半朽的木門,霉味混著草腥撲面而來,齊山念毫不在乎,賣力的打掃,哪怕都司已經走了,也沒有人偷懶。
只是呢。
自己真的能娶婆娘?
說實話,齊山念半信半疑,可只要心里想想都司說的話,就忍不住美滋滋的,肚子也不覺得餓了,今天的力氣,總感覺用不完。
原來都司說話這么好聽。
就愿意聽都司說話。
都司說話的語氣信誓旦旦。
應該不會騙人吧。
王信選擇了坐船回京城,打量運河上的情形,看著越來越近的京城,心里盤算,也不知道賈政在不在家。
其實不一定是四大家。
只不過自己有四大家的關系,更為的方便,容易獲得信任。
主要還是有利。
應該沒問題。
雖然自己的壓力也有點大。
不過有壓力才有動力,沒有壓力,誰還愿意付出努力,這點壓力,自己還是愿意承受的。畢竟,京營士兵過得太苦了。
反正自己看不下去。
兄弟們,給我上。
兄弟們,跟我上。
兩種方式。
王信當然選擇第二種。
不光因為這是勝利者的道路,主要是王信也追求這種精神,向往這種精神,這才是人該有的精神。
通惠河水路要會。
絕大部分貨船的貨物在通州下碼頭,因為通州碼頭的規矩小。
京師什沙海的碼頭石階浸著深褐水漬。
腳夫古銅色的脊背彎成滿弓,扛著半人高的鹽包踏過千年磨凹的青磚。
酒旗招展的二樓,商人正用銅幣叩擊檀木柜臺,震得檐角銅鈴與樓下駝鈴響成一片。
漕丁們蹲在岸邊啃冷炊餅,眼望著最后兩艘官船通過閘口——紅漆船頭犁開墨色河水,驚散幾尾循燈影游來的錦鯉。
王信下了船。
一身干凈的棉衣。
棉衣價格便宜,穿起來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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