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是受了委屈,又或者走投無路,就選擇來禍害百姓,難道就值得同情?這么多年來,因他而受辱屈死的百姓何止成千上萬,百姓們的冤屈又該找誰?”
薛巖欲言又止。
王信見狀冷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從古至今不可避免,我管不了天下事,可只要我的眼前,誰在禍害百姓,我就要消滅誰。”
兩人到了門口。
停步于此。
倒是有點意思,薛巖不打算討論,準備提出告辭。
觀此人做事風格,倒有點孟子的思想,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只不過孟子還有一句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第一次見面,不好言深,薛巖打算等日后有機會,問問此人對新學的態度。
新學把皇帝罵做獨夫,頗為激進,很多人反對,倒不是不認可,而是認為太過激,所以無法擺上臺面,只能在江南悄然流傳。
屋檐下的薛寶琴,鼓起勇氣,昂起頭盯著走出來的王信,認真看著他的眼睛,仿佛期盼什么,脆聲問道,“你知道林姐姐在京城可好?”
“寶琴,不得無禮。”
薛巖略感頭疼。
王信也是第一次見如此性格的小女生,倒不反感,這小女孩見多識廣,連外國人也交談過,還與外國女子交過朋友,互送過禮物。
這一點倒是比自己強。
自己都沒有交過外國女子朋友。
性格的確與眾不同,所以客氣笑道:“林姑娘在京城還好。”
“你見過她?那有沒有見過我的寶姐姐”
薛寶琴欣喜問道。
“京城規矩大,不比江南,倒沒有見過。”
王信一五一十的回答,態度溫和且平靜。
薛寶琴還欲再問。
被薛巖連忙拉扯住女兒,笑道:“小女沒有規矩,讓王將軍見笑了。”
薛寶琴不甘藏在父親身后,倔強的露出小腦袋,竟朝王信做了鬼臉,伸出手指輕按眼瞼,吐出小舌頭。
王信忍不住微笑,沒有虛言,如實道,“令千金天性浪漫,并無錯處,何笑之有。”
薛寶琴一臉得意。
知道自己沒看錯人。
薛巖也心情高興,他又如何看不出王將軍的確與旁人不一樣。
王信親自送別薛巖。
碼頭上,王信拱手,再次請求道:“鳥銃與佛郎機的事,煩勞薛東家了。”
薛巖敬佩的回說:“王將軍眼光長遠,實在是令人敬佩,連鳥銃與佛郎機也懂其中妙用,此兩物在八閩流傳較少,許多人并不知。”
不光是通過薛家變現戰利品,還有添置裝備。
鳥銃和佛郎機對河西小營未來有大用,原本是讓湯平與薛家掌柜訂購,如今見到薛巖,當然效果更好,也只有薛家才能盡快弄到手。
掌柜杜松帶著伙計們與湯平一起,已經清點完了貨物,早已在碼頭等待。
薛巖和薛寶琴上船。
薛寶琴戀戀不舍的離開,這島上的確有趣的多,像個世外桃源,不用在乎外面的風言風語。
船只離開。
碼頭上的人等船只走遠,也開始散去。
“倒是忘了提醒王將軍。”
薛巖突然說了一聲,“那王志手里也有一支鳥銃隊,王將軍要是疏忽大意,搞不好會吃虧。”
薛寶琴慌了神,連番催促:“這么重要的事,爹怎么能不告訴他呢,快調船回去。”
船只沒有停。
薛巖大笑。
自己已經答應幫王將軍采購軍器,目前而言,薛家給他的已經夠多了,萬事過猶不及,給的太多,反而容易讓人小瞧。
大哥死后,許多人眼紅薛家,想要吞下薛家在各地的生意。
利益動人心,保持分寸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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