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張燦。
乃至于新提拔起來的一批校官,目前只能以營為家,趙雍有家室,家室不在身邊,還有有家室的,總之,自己許多時候不呆在營里,讓很多人松了口氣。
否則自己在營里,每個人都要緊繃著,時間久了并不利于軍心。
簡而言之,自己已經是游擊將軍,不再是以前的都司,更不是當年的佐擊。
王信如實說道:“我倒是想過去租房子,不過租房子的租金高,會影響我攢俸祿買房的速度,原本三年,租房的話至少要五六年了。至于買房的話,我錢又不夠。”
陸仲恒大驚,連忙問道:“你買賣做的不小,我在薛巖東家那了解過,怎么如此窘迫?”
“與商號的合作是公事,我自己怎么可以拿?我要是拿了,手下的人是不是也能拿?”王信解釋道。
“不至于此。”陸仲恒搖了搖頭,在他看來是兩回事,笑道:“你對自己太過苛刻了。”
王信不認可,直言說道:“因為我自己是將軍,所以我能拿,別人不是將軍所以不能拿。那日后我要是升了官,手下的人升了游擊將軍,他們也是將軍了,是不是可以拿,也可以借助自己的權力去做生意。”
陸仲恒平易近人,因為他看得起王信。
從小神童出名,骨子里傲氣的很,有些無法理解王信的心思,納悶道:“如果不是靠著你,你下面的人能出頭?不感激你倒罷了,如何還不聽話上了。”
王信理解陸仲恒的想法。
不是陸仲恒不聰明,而是他從小生活的圈子太高,不能理解下面人。
有些事三言兩語說不清,說了陸仲恒也不一定理解,于是王信簡單笑道。
“做事要正,讓人無話可說,軍隊經商是無奈之舉,為的是養活士兵,自己行的正坐得直,下面的人才能嚴格的按照自己的規矩來做事,自己定的規矩,總不能自己去毀掉。”
如果是張吉甫,他倒是有可能理解自己。
聽說此人最講規矩。
陸仲恒是聰明人,沒有在談不到一起的事情上爭論,而是說起了林如海,“林公不久后會升任應天戶部尚書,可惜了,如果沒有張吉甫的橫插一腳,林公應該回京真正的肩負一部。”
同樣是戶部尚書,京城的戶部尚書,與應天的戶部尚書截然不同。
林如海沒入京,損失最大的應該是陸仲恒吧,王信內心明白,朝中有人好做官,陸仲恒已經是許多人眼里的大腿,可他還不是真大腿。
林如海當了部臺,有林如海的關照,陸仲恒在翰林院的路走的才穩。
他們的這條路,看的不是誰走得快,而是看誰走的穩。
只要穩就能一直走下去,道路的盡頭是位極人臣,功蓋天下。
“京城是個漩渦,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王信安慰道:“林公不來,說不定是好事。”
陸仲亨竟然笑了,王信一頭霧水,不知道陸仲亨所笑何事。
原來陸仲亨呆在朝廷中樞,消息靈通,知道許多天下事。
比如四川那邊鬧民亂,巫山縣民因追繳歷年積欠,聚眾數千,毀衙劫庫,匪首王某等假托白蓮教余孽,煽惑鄉愚,已據險要,豎旗稱亂。
雖經調派鎮筸兵五百往剿,然賊踞大巴山險隘,剿捕未竟全功。
還有陜北軍士鬧餉,又有國庫虧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