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無巨細,連行軍喝水都有非常復雜的規矩,什么環境下,什么樣的命令,怎么樣的喝水等等。沒有強硬的軍紀,絕無法做到。
一直到各部將領皆到達大旗,喇叭聲才停止。
王信詢問了各部,比如確定佛郎機的炮彈數量,火藥數量,以及鳥銃手的鉛子數量,包括弓兵的弓矢,全軍的糧草,馬草等。
雖然是出關,車營依然攜帶了一定的馬草。
諸事問畢,各將歸隊,同時各隊打旗,告訴主將,自家將領已經歸隊。
如此細致的做事日常,會把一些沒有耐心的人逼瘋,同樣也會讓很多原本精兵強將的軍將不滿,甚至嘴上同意,實際上并辦不到。
幾年來,無論是揚州營,又或者組建河西營,包括吸收各部,也不斷的淘汰了很多人。
淘汰的這些人里有很多別人眼中的寶貝。
比如當初自己要淘汰劉通手里一個叫做花眼的悍將,劉通當初十分不舍,此人最后離開,對自己也頗為怨恨,始終覺得自己是看不起他。
可自己告訴花眼的話卻是真心話。
花眼這樣的人才,去別的軍隊,別人搶都來不及,可花眼在自己的手里,真的發揮不出他的優勢。
同樣的道理,自己軍中的不少將領,在自己手里得到重用,可以發揮出巨大的作用,但是離開了河西營,在別人的手里卻不一定有用,反而會嫌棄。
比如卓志,卓志勇氣不是沒有,可他不夠悍勇,也不夠熱血,但是他非常的細致,在河西營的環境里,對繁瑣的軍紀不但極為適應,他自己也極其滿意,樂意這么去做。
車營與鴛鴦陣的戰術完全不同,核心思想卻是一樣的。
集中全力,小到每名士兵都有他的作用,構建整個的集體,發揮出全部的力量,這就要犧牲一定的自我,服從整個集體。
所以無論是劉通,或者湯平,原本這些形形色色的人,經過河西營的鍛造,變得越來越相似,哪怕他們明明長得不同,性格也不同,本事也不同,卻又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將軍,他們說只有單于部,沒有別人。”
“將軍,他們請將軍過去見面。”
“請單于過來。”
“將軍,他們質問將軍為何違抗軍令,要求將軍跟他們去大同見馮節度。”
“將軍,趙主簿在那邊,請將軍過去一見。”
“請趙主簿過來。”
一番你來我往的試探,雙方都明白了對方看穿了一切,但是單于部控制了要地,擋住了河西營的歸路,看樣子要耗死河西營。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三聲炮響,全軍出發。
河西營先動的手。
王信下令揮旗,湯平的炮兵營先動,朝著一部胡騎開炮。
對面直接懵了,王信才兩千人,而且處于下風,竟然敢動手,這么魯莽的嗎,知不知道兩邊的差距啊。
碩爾輝氣的破口大罵,丟下幾十具死傷士兵,幾百胡騎狼狽的四散開了。
遠處坡上,見到王信突然動手,單于嘆了口氣,原想著擒賊先擒王,少一些傷亡,可此人雖然年輕,倒也如刺猬,令人有點無處下手。
看來只能來硬的,于是不耐道:“讓碩爾輝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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