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的有些可怕。
無論是誰,張吉甫如何也無法相信,會有把自己辛苦積攢的實力,輕而易舉讓出去的人,于公于私,這么偉大的人,張吉甫無法理解。
王信是個聰明人。
張吉甫非常肯定這一點。
既然是聰明人,就做不到淳樸至極的地步。
王信忠良,張吉甫不懷疑,可忠良至極到這般地步,張吉甫不信。
所有的事情,張吉甫都能理解。
唯獨王信。
始終無法理解。
張吉甫想不通,不愿意再想,因為想的夠久了,拖延到如今,自己還是沒有想明白,反而越來越“看不懂”王信。
“你認為你走后,大同的大戶們,加上你留下來的精銳就能對抗歐彥虎?”
張吉甫語氣急切的問道。
王信低下頭。
張吉甫的身份,沒必要急切。
是啊。
都不想頭上有個皇帝。
這就是小市民階級的必然選擇。
江南的手工業日益發達,誕生了大量的市民階層,對消除頭上的束縛,自身沒有阻礙的經商和生產,也就是釋放生產力,注定了新學的誕生。
晚明時期。
如李贄和黃宗羲等人提出的法治思想,強調法律的重要性,認為法律可以限制君主的權力,保障民眾的權利。
顧炎武主張“眾治”代替“獨治”,即通過民眾的參與來限制君主的獨裁,擴大郡縣守令的職權,增強民眾對政治的參與度。
一些思想家的主張發展商業,促進國家的繁榮,盡管這與當時的重農抑商政策相悖,但他們認為商業的發展可以帶動經濟的進步等等。
歷史雖然發生了變化,社會進程卻沒有被打斷。
大周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進步不代表強大,反而有時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因為生產力還沒有追上生產關系,對比時代太過先進的生產關系,反而會帶來混淆和衰弱。
社會沒有對錯,只有結果。
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
沒有絕對。
那么來自江南的張吉甫,看到自己打造的新模式,王信實在無法相信,張吉甫會不動心。
這是文官們最向往的。
也是大戶們最向往的。
至于對還是不對。
結果才重要。
條條大路通羅馬。
只要走到了終點,那就是對的。
無論黑貓還是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可惜。
江南靠著密集的水道能致富,可卻受限于時代的生產力,并不能擴張到全國,反而因為商業的發達,松散的管理力度,對別的地方帶去了破壞。
新學在江南之外的地方,無疑是行不通的。
歷史已經證明。
但是如今多了自己這一個變數。
王信抬起頭,看向張吉甫說道:“如果閣老信任下官,可以讓下官在大同試試看,等有了結果的那天,再調走下官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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