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如此態度,他不貪錢,他有點石成金的本事,那是他厲害,自己服氣,可他們沒本事的,難道就餓死不成。
反正。
朝廷的規矩就是如此,王信聽不聽自己的勸,自己已經夠義氣了。
王信嘆了口氣。
翟文還算是好的。
隨大流的貪,反而是好人了。
最怕的是那些有自己想法的貪,也就是無底線的貪,多少錢都不夠的。
這就是人性。
王信不認為自己改變的了,盡量團結可以團結的人吧。
“你真以為張文錦不清楚?他是在試探我。”
王信認真說道。
剛才的憤怒,并不是對翟文,而是想要傳達出去,通過翟文來讓張文錦知道自己的態度,沒想到翟文因為關心自己,倒是上了頭。
翟文這下迷糊了。
王信屬狗臉的?剛才還一臉憤怒,下一刻就平靜了?
王信搖了搖頭,看到翟文腦袋發蒙的樣子,以前第一次見面去草原的時候也是如此,當時自己和馮庸鬧翻,馬賊偷襲,此人嚇傻了都。
“張文錦知道我在大同呆不久。”
“他心里對我有再多的不滿,現在也不會發出來的,反而會讓著我。”
“為何?”
翟文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向王信。
懷疑自己聽錯了。
王信點了點頭。
“張吉甫需要我盡快平胡,所以在朝廷上支持我,張文錦對我有很多不滿,卻從來不阻止我,并不是他不敢得罪張吉甫才讓著我。”
翟文知道張吉甫。
未來的首輔,如今的實權掌舵人。
哪個讀書人不羨慕?
可翟文知道自己的身份,這輩子恐怕都沒資格,更沒機會和張吉甫說上話,而眼前的人卻張口閉口此人的名字。
這就是差距啊。
雖然王信只是王家的旁支子弟,但是有了出息,很快就能靠著四大家的關系網出頭。
誠然。
翟文承認王信很有才能。
可再有才能又如何,沒有機會給他施展,到底也不過是個孤兒貧民而已。
雖然還不懂王信到底要說什么,翟文卻感受到自己與王信兩人間無形的差距。
“我越早平胡,越早調離大同,張文錦才能分到我的‘遺產’啊。”王信忍不住笑道。
翟文終于明白了。
原來如此。
見翟文懂了,王信感慨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翟文聽明白了,但是越看不懂王信了。
“你就一點意見也沒有?”
王信搖了搖頭。
有沒有意見,其實無所謂。
人心就是一桿秤。
自己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而人心卻都在大周那邊,自己培養起來的屬下一個個都背叛了自己,說明大周的這一套比自己的更動人。
——
不久。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運往云川城的物資一批接一批,連原來的倉庫都放不下,豆料在露天的土地上堆積如山,許多的商隊為了搶占利益,冒險提早來布局。
三月十五日。
王信于云川城召開大會。
邀約各部臺吉,共討歐彥虎。
焚香祭酒。
王信在高臺上念著討伐,列舉歐彥虎七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