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能掐會算的術士,自是能盜用后輩詠月之詩。”
石青璇頗感無言,嘆聲道:
“一時之間,青璇也不知該說你厚顏無恥,還是說你神通廣大。”
“秋風清,秋月明,剛好帶你散一散酒氣。”
莊不染袖袍一揮,一根蔓藤纏繞在石青璇纖腰,兩人一前一后縱身而起,融于夜色之中。
子時前一刻。
洞庭湖外,除了有五千騎兵在四周巡視,更駐扎了兩萬精銳。
大湖之上,有一座矗然高聳,兀立百丈的島嶼。
便見戰島嶼四周戰船云集,來回梭巡,以防出現什么意外,此外另有十余艘巨舶,武林各方勢力皆在其中。
這時,有六艘小船如箭矢破浪往孤島疾射而去。
臨近之際,小船上的人一掠而起,展露出無比高絕的輕功,幾個呼吸后,落在峰頂各處。
寇仲遠眺湖景,豪邁大笑:
“八百里洞庭,湖水與長天共一色,碧波蕩漾,煙波浩渺,仿佛天地間只剩下這一片浩瀚水域,如此美景,難怪家師會選此處為論道之地。”
寧道奇撫須道:
“今日方知洞庭遼闊無垠,水天相接,氣象萬千,老道都有些后悔不曾在此小住幾年。”
驟然間,一縷平和輕緩的聲音似是從天上圓月處而下:
“寧道長,你若此番退去,便可在洞庭小住幾年。”
不僅是峰頂六人看到兩道身影從天而降。
島嶼外的觀戰之人同樣如此,臉上瞬間浮現目瞪口呆的神情,大多雖聽聞七殺齋主的事跡,但總覺得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相信。
可今夜的這一幕,使人不得不信。
只見一人白發飛揚,周身云霧繚繞,猶如天人一般緩緩落于峰頂。
一人不過遠遠觀望,似是就能感受到清純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依稀還看到美得不可方物的玉容嬌顏。
“弟子見過恩師。”
寇徐二人一見來人,不由自主的行禮。
尤其是寇仲,不復開國帝王的威嚴霸氣,像是又變成初涉江湖的少年郎。
“你們倒是老了不少。”
“恩師功參造化,弟子如何能比。”徐子陵道。
“子陵,你若是繼續抱著這個念頭,等會第一個死的人,便會是你。”
藍衫少年眺望波光如鏡的湖面,淡道:
“我修身養性二十載,就再說一句廢話。”
“今夜論道,諸位要么死,要么破碎虛空,再不走的話,就要來不及了。”
“甘之如飴,請齋主助婠婠破碎!”依舊貌如少女的婠婠嬌笑道。
“弟子有一劍,名曰天子,請恩師一鑒。”寇仲手握劍柄。
徐子陵肅聲道:
“弟子亦有一式,想請恩師鑒之。”
“宋某磨刀幾十載,請齋主不吝賜教。”宋缺持刀而立。
“朝聞道,夕死可矣,老道死于尋天道之途,無憾!”寧道奇正色道。
“石某苦修二十年,只為今朝。”石之軒面無表情的開口。
藍衫少年側眸,看向石青璇,悠然道:
“你別說話,你若再開口,我怕邪王按耐不住,立時就要跟我玉石俱焚。”
石青璇抿嘴一笑:
“清齋主可知為何,只因有人深知自己的秉性,當看到一個比自己的性子更甚之人,心中很難不有所起伏。”
場上的人聽后,眼底浮現一絲異色,寇徐二人眼中情緒最為莫名,似是不敢相信什么。
“太上忘情非無情,太上無欲非絕欲。”
“我待萬物皆有愛,我見眾生以悲憫。”
藍衫少年負手而立,道:
“今夜,你等若能入我眼,哪怕實力不濟,也會送你等破碎而去,還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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