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不染笑了笑,道:
“你娘親冰封了你一兩百年,今日咱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好?”
青兒一愣,驚喜道:
“爹爹,你是不是有法子?”
莊不染袖袍一揮,南詔國瞬間大雪紛飛,沒過一會兒,屋檐積雪如白棉帽,草甸覆雪若羊毛毯,湖面薄冰嵌碎鉆般璀璨。
卻見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紫萱,感受四周的冷意,倏地睜開雙眼,蒼白的玉容立時流露一抹開懷的笑容。
回光返照一般的打起了精神,緩緩地站了身,伸出雙手去接飄落的鵝毛大雪。
“此前解析了女媧血脈,只需將你娘親體內的神性盡數剝離,便可以逃過這一次死劫。”
“由于連根植在魂魄里的神性也要剝離出來,還有重塑肉身,以致時間要久一些。”
“怪不得爹爹說要冰封一兩百年。”
“其實也無需這么久,三十年足以,這不就是要幫你出氣嘛。”
“我就知道爹爹最疼青兒,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冰封她三十年吧。”
兩人談笑之間,卻見紫衣女子已經望了過來,赫然是注意到他們。
“長卿,多謝了。”
紫萱展顏一笑,指著遠處奇偉瑰麗的巍峨山巒,道:
“愿祝君如此山水,滔滔岌岌風云起!”
話音剛落,女媧神廟外多出一座人形冰雕。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轉瞬過去三十年,蜀山也迎來一位新的掌門,便是在江湖闖蕩出劍圣之名的獨孤宇云。
南詔國。
女媧神廟外,一位身材高挑、體態端莊秀麗的青衣少女,十分親近的挽著一位略顯慵懶的白衣青年。
“青兒,你也老大不小了,要知道你可是廢去南詔國巫王,帶領南詔國子民實現豐衣足食的神女,怎么如今還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我本來就是爹爹的女兒,至于南詔國的事,不過是順手而為。”青兒笑盈盈的道:
“爹爹,你終于卸去了蜀山掌門之位,今后是不是要長居南詔國?”
“不急,先把正事做了再說。”
不多時,神廟中的一間寢臥內,床榻之上白茫茫的一片,不斷翻騰霧氣。
隨霧氣凝實,顯化出一位纖腰長腿,婀娜多姿的紫衣女子。
她眼皮微動,緩慢的睜開雙眼,無比迷茫的坐起身,看見床榻前的白衣青年,立馬驚喜道:
“長卿!”
紫萱眸光轉到一旁,略有所思的試探性開口:
“青兒?”
“情生于欲,欲困于念,我輩中人當破執見天,如此非是情冷,而是以空明之心照見萬物本貌。”
莊不染悠悠道:
“所謂無情,非薄涼之態,而是放心我執的慈悲,春不催花,花自開落,秋不悲葉,葉自飄零。”
“心若通徹,自會在冷血中藏熱腸,知浮生如霧,故惜緣而不攀緣,明萬法皆空,故行善而不執善。”
“冷眼看破虛妄,熱腸護持本真,這應該就是覺悟者的無情有情之道。”
白衣青年說完,身形逐漸縹緲虛幻,青兒急忙道:
“爹爹!”
“青兒,努力修行,我們便有再見之日。”
莊不染看向紫萱,笑言:
“三世情緣,今日盡矣,愿卿保重!”
說罷,身形潰散無蹤,消失在原地。
紫萱一怔,清眸浮現諸多追憶,輕聲呢喃:
“慈悲在左,因果在右,于情與道間走出平衡,便是在最極致的清醒里,藏著對世界最克制的溫柔。”
“長卿,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你。”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