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改朝換代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何談什么徇私。”楊戩輕描淡寫道:
“還有誰說改朝換代,就得有流血犧牲。”
“霸氣,不愧是昭惠顯圣二郎真君。”褐衣少年豎起大拇指。
“我也知就憑你疏懶隨性的性子,不會生出做皇帝的心思。”楊戩略顯猶豫的詢問:
“對于你娘,你就沒什么想問的?”
“我娘是華山三圣母,你把她關在華山,我能有什么想法。”褐衣少年悠悠道:
“其實我也想有一天,被人關在自己家里,過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清靜日子。”
楊戩沉默了好一會兒,道:
“沉香,你看事情的角度,總是那么的奇特。”
“因為我的目標永遠是得過且過。”褐衣少年忽地一笑:
“舅舅,你來晚一步,四姨母作為東海四公主,豈會少了我的富貴。”
“因此,我唯有一事,想要你成全。”
楊戩道:“但說無妨。”
“其實我也挺愛養寵物的,不如你把你的狗送給我。”
“主人,千萬不要答應。”哮天犬猛地跳了出來。
“且不說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又只是一個壽數不過百的凡人。”
褐衣少年笑呵呵的道:
“你跟我在一起,也就相當于下界辦公一些時日,方才我也聽到四姨母說天規森嚴,你就不想在凡間偷閑一陣子?”
“或是不想過一過每天吃睡,睡了吃的逍遙快活日子?”
哮天犬聽的大為意動,自家主人上天做司法天神后,自己真就忙的從未歇腳,被使喚的不停,亦是肩負一直監視劉家村動靜的任務,如若留在凡間,也算是公事私事兩不誤。
他思及此處,不禁的偷瞄楊戩。
“哮天犬,你就留在劉家村,記得在凡間不得化為人形。”
“是,主人。”
哮天犬眉開眼笑,化作黑色短毛細犬模樣,自家主人常說劉沉香是楊家血脈,現今又是遵循其令,可見他依舊是忠心耿耿的好狗。
光陰似箭,歲月如流,年華匆匆逝去,轉瞬過去六十四年。
這一日,劉家村大擺流水宴席,卻是劉員外辦八十歲大壽。
要說這劉員外在方圓百里頗有名聲,年少家貧,但有一門富親戚,在他十五六歲,留下好大一筆錢財。
他自此置辦許多田產,過上吃穿不愁,招貓逗狗的逍遙日子。
也因一個懶字出了大名,就嫌娶妻生子,傳宗接代太過麻煩,甚至三十九歲送走老父時,一滴眼淚都沒掉也就算了,竟還兩腿岔開坐著,敲打瓦盆,放聲歌唱。
當時,也就是有一只黑色短毛細犬護著,不然不知會有多少人上前痛罵幾句。
星夜,劉宅。
一位白須白發的老者立在庭院,靜看漫天星辰。
哮天犬邁著四條腿走過來,語氣有些低落:
“沉香,你要是再不戴上長命鎖,最多七日,就會壽終正寢。”
“人生一世,蜉蝣一日,我與草木有何異?”莊不染笑道:
“不外乎生于天地,養于天地。”
“這就是劉彥昌壽終,你敲打瓦盆,放聲歌唱的原因?”
“人本身就是一團氣,離了便氣散天地,與天地相融,與自然合為一體。”
莊不染淡道:
“是以云散云聚,本是天地常態,哭,是因情,歌,是因悟。”
哮天犬依舊很詫異:
“你就這么不怕死?”
“出生入死皆為道,九竅開合即輪回,我不過是覺得八十歲,正是當打之年。”
莊不染眸色深邃:
“從今夜開始,我決定踏上修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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