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把案犯送入囚牢。”海鎮濤對海博康說道。“快去!”
“我這兒子不識好歹,沒什么出息。還請駱總旗莫要放在心里。”海鎮濤沒有看海博康,而是用充滿笑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駱養性。
“您真是太客氣了。”駱養性先是行了一個很標準的拱手禮,然后五指合攏朝向文書。“請吧。”
“怎么會客氣呢。都是按規矩辦事兒嘛。”海鎮濤先在文書上蓋上東司房的大印,然后又摸出隨身攜帶的私印。“好了。”
駱養性目的達到,也就不再多留。“海僉事,人犯交割完畢,我也就告退了。”
“駱總旗自便。”海鎮濤點點頭。
駱養性走后不久,安置好孫如游的海博康從囚牢里回來了。
“父親,東林黨的差事肯定出差錯了!”海博康急得抓耳撓腮。“這里面有詐啊!”
“要你說。”海鎮濤臉上的假笑消失了。“這點兒事情我都看不透,我就別吃這碗飯了。之前我東司房跳著腳撈東林黨的差事都撈不著,全他媽讓田爾耕手底下的狗給吃完了。現在唯一一條被‘協辦’的大魚主動跳到了東司房的池子里,還不知道要攪出多大的浪來呢。”
“那您怎么還,還.”海博康不解。
“還個屁。”海鎮濤看著文書。“駱少爺都把人和文書給帶來了。這明擺著就是不給咱商量的余地。‘北鎮撫司缺人手’、‘駱養性貪功接案’、‘但經歷司事務繁忙’、‘東司房有緝事之職權,定能辦好此事’。”
“他甚至還主動在文書里說自己的不是。我好久都沒見過寫得這么規矩的協辦移交文書了。這文書送到司禮監那里都是他占理兒。真不愧是管案牘的。”
“您夸那狗娘他啊。”海博康本來想罵粗口的。“真是的,您就這么怕駱掌衛么?”
“駱大人對我海家是由提攜之恩的。”海鎮濤拍怕主位的靠背。“當年要不是他老人家舉薦,這張椅子就輪不到你爹坐。”
“那您也不能這么諂媚啊。”海博康小聲嘟囔道。
“就這點兒出息!”海鎮濤嘆了一口氣,語氣里頗有些鐵不成鋼的意思。“事情回絕不了,還不如在面兒上弄得好看點兒。發脾氣要是有用,你爹早發脾氣了。。”
“我”海博康沒想到父親聽得這么清楚。
海鎮濤不再搭理兒子,而是坐回主位,抽出一份格式公正,內容完備的命令。接著又取下筆架上的毛筆,將筆尖擱在在硯臺里滾了兩圈。
“您這是要?”
“東林黨的案子出了什么問題,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東司房只是正常接受協辦的差事。”海鎮濤風別在空白的姓名欄和差事欄上填好內容。“這差事到手東司房手上。不管派給誰,出差錯是一定會被牽連的。與其畏首畏尾,還不如搏一把,派給知根知底又聽話好用的人。”海鎮濤看向海博康。
“爹,我可不干這差事。”海博康連連搖頭。“您不能知道會出差錯還叫兒子去送死吧。”
“誰說要你干了?你好用嗎?就你這一根兒筋的腦袋,辦不好這種差事,肯定得搞砸了。”等墨跡干了之后,海鎮濤再次拿出兩方印璽蓋在文末。“送去你妹夫那兒。咱是一家人,別像駱養性那樣,把事情說好聽點兒。”海鎮濤把命令文書交給海博康。
“陸文昭?”海博康疑惑地看著父親。
“你還有別的妹夫嗎?”海鎮濤又收回文書。長嘆一口氣:“算了,我親自去一趟吧。他比你有出息。而且他出了岔子,還能往外撇一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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