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北鎮撫司剛弄死人,我們就把東西掏出來打他們的臉,這不合適。就算田同知被文官們搞下臺了,北鎮撫司也不是我們幾個得罪得起的。而且上面很不和諧,我怕踩空了。等把事情搞明白,我們再行動。”
“上面不和諧?”沈煉問道。
陸文昭回答說:“我剛剛才知道,并不是田同知調千戶所協助辦案,而是駱掌衛調千戶所去協助田同知辦案。”
“這有什么區別嗎?”因為得了陸文昭的囑咐,所以盧劍星并未對沈煉說“那上面”的事情。
陸文昭現在也不想過多解釋,因此只說:“田同知已經不受駱掌衛的信任了。”
“.”沈煉還想問。但陸文昭卻擺手道:“別問了,我自有主意。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放心,我不會錯失這個天賜良機的。”
陸文昭已經打定了主意。他要尋個好的時機,以隱晦的方式把消息直接捅到宮里去。
“好。”盧劍星不再多想。“大人,但放刑寬那老小子回去,保不齊他會到處亂說?”
“他是聰明人,不會多說的。”陸文昭看向沈煉。“你等會兒跟著刑寬一起回去,在他家里住幾天。如果他真敢多說,你知道該怎么做。”
“明白。”沈煉多問了一句。“但張家那邊兒呢?殷離一個人,我不放心。”
可陸文昭并不擔心。“我看過張詩芮給張天師去的信。她不敢跑的。除非她們一家打算叛逃去建州。”
“那”雖然皇上說了丁白纓可以自由來去,但司禮監并沒有特意派人通知下來。
“丁白纓要跑就不會跟著來了。”陸文昭搶先說道。“就這樣。盧劍星還是住在這兒,看好咱們的福星,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最好把他當祖宗給供起來,千萬不能出事兒。沈煉就跟著刑寬回去。至于殷離,他那張嘴巴容易壞事兒,就讓他在張府喝風玩兒吧。”
“遵命!”盧劍星和陸文昭同時抱拳道。
三人一起回到關押孫如游的囚牢。
“刑鞭子,你可以回去了。”陸文昭握著劍柄輕搖幾下,讓劍鞘在木質的牢門上撞出清脆的響聲。
“多謝陸百戶!”刑寬聽了盧劍星的勸,喝了不少酒,因此走起路來都是飄的。“放心,我保證守口如瓶。”
“這個拿著。”陸文昭掏出一張二十兩的銀票塞到刑寬的手里。“我兄弟要去你家住幾天。就當食宿費了。”
“陸百戶,您這么信不過我呀?”刑寬喝多了,竟然把本應心照不宣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關系到咱們兄弟的富貴榮華,不可不慎。我們兄弟要是升了,還有另外的酬謝。”陸文昭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用顯有殺氣的眼神與刑寬對視。“現在只能請你忍耐著稍稍擔待擔待了。放心,事情一過,你就是扯著嗓子到處嚷也無所謂。”
“好。陸百戶的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小人還能說什么呢。”刑寬抖開銀票,看見是二十兩,他渾濁的老眼里立刻閃出貪財的光。
鐺!
悠揚的鐘聲從遠處傳來。震得沉緬于悲傷之中的孫如游睜開了眼睛。他喃喃自語,仿佛感知到了什么:
“午朝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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