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鄒元標的事情跟我駱家沒有任何關系,方從哲是知道的。那時候我賣了他一個面子,這時候他總得幫我說兩句公道話吧。”盡管北鎮撫司獨走,但駱思恭卻很難自己出來公開與田爾耕劃清界限。駱思恭要是這么做了,他將聲望盡失。
可這種時候,恰恰又是需要辯駁的,不然輿論洶洶一面倒,上面就有可能會為了平息事態而將他拿掉。駱思恭很清楚,自己并未參與儲位之爭,不是從龍之臣,事情鬧大了,可能連落袋為安都做不到。
“父親。我覺得方首輔這會兒很可能不會搭理我們。”駱養性皺眉道。
“為什么?”駱思恭問道。
“方首輔在幾天前就已經公開說了要上表請辭啊。”駱養性露出疑惑的神色。“您不知道嗎?”
“這不是還沒辭嘛。而且我想方從哲就算是上了表也辭不掉。”駱思恭判斷說:“皇上應該不會讓他走。”
“為什么?”這回輪到駱養性提問了。
“你想想,最近這段時間皇上在跟誰角力?”駱思恭引導道。
“東林黨。”駱養性即答道。
“這不就結了。盡管咱們知道方首輔在里子上不想把事情鬧大,但在面子上他依舊是浙黨的領袖。”駱思恭分析說:“皇上不可能一面和東林黨角力,一面又把扛大旗的人給踹掉。而且這件事情有蹊蹺!你想想方首輔是什么時候提的表辭?”
“東廠責打百官,方首輔無力阻止,內疚至極,故引咎辭職。至少宮里傳出來的消息是這么說的。”駱養性想了想,回答道。
“責打的可不是百官。而是最激進的東林黨。之后方首輔出面接旨,打發走崔提督。再之后才是提出表辭。”駱思恭補充道。“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更后面。”
“什么重點?”駱養性問道。
“李汝華!”駱思恭兩眼微瞇,輕輕點頭,一副沉思后洞悉了事實的樣子。“方首輔剛說要表辭,李戶部就跳出來為他開脫,并一下子化解了爭端的起源。朝會改制,現在已沒人提及了!”
“他倆是一伙的?”駱養性驚道。
“沒錯。方首輔先演一出苦肉計,然后李戶部再在這些人的心口上戳這么一針。方首輔接旨打發了崔提督,巧妙地把皇上要做的事情做成了,而且最后什么壞名聲都沒有落下。長袖善舞,真是高明到了極點!”駱思恭贊嘆道。“這種情況下,皇上又怎么會讓他走呢。”
說罷,駱思恭又恨恨地道:“狗娘養的田爾耕,如果不是他瞎搞,這事兒到現在都他媽該落地了。而且到現在這狗日的都沒弄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父親,宮里讓您給鄒元標定罪不就是為了保住錦衣衛嗎,您也別太擔心了。”駱養性勸慰道。
“給鄒元標定罪歸根結底還是為了保住宮里的體面。但我駱家可以不包括在這個體面里。甚至可以被拉出來換這個體面!”駱思恭用指尖點了點信封,又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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