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得出結論其實是非常武斷的,因為仵作的尸檢只能說明一部分殘缺的事實。要弄清真相,至少還應該把許顯純和負責守衛戊字牢的兵丁拉出來過審。但這個問題本身不單是一個法律問題,更是一個政治問題。
在以“趙南星受審可能會擴大株連”為大前提,以及以“魏朝主動提出嚴辦許顯純”為小前提的情況下。提出反對意見是要承擔很大的政治風險的。
因為一旦反對就很有可能被有心人解讀成黨同伐異或者包庇。所以除了極少數只認死理兒的言官,沒人會愿意冒這個風險。
可即便如此,官員們還是不愿意主動發表贊成意見的,只默默站在那兒。唯有西廠外稽司司長王承恩,和南鎮撫司指揮僉事孫光先主動出來附和。
“魏祖宗所言極是。”王承恩說。
“北鎮撫司一再失職,實無再行寬宥之理,就按秉筆太監的意思辦吧。”孫光先說。
“北鎮撫司的事兒和原案的事兒得分開來講。”這時候,魏忠賢跳出來唱白臉,補上魏朝沒說的話:“趙南星死了,但他身上的事兒還沒完呢。”
“魏廠督有話不妨直說。”劉一燝用并不和善的口氣接茬道。
“抄家,抄趙南星的家。”魏忠賢說起謊來是一點兒臊也不害的。“劉閣老,您要是跟這事兒沒關系,還是不要多說話的好。”
“什么有關系沒關系的!”劉一燝也是裝糊涂的高手。他高聲道:“詔獄里已經關了上百號人了!你到底還想扯多少人出來!”
徐光啟并沒有就趙南星的事情與劉一燝勾兌,但在按圣意擬定圣旨的時候,劉一燝就將當前的情況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雖然也對趙南星的死感到惋惜,但也僅此而已。可以說,他的思維和高據龍椅的皇帝是高度重合的,既然趙南星有礙于大明的中興,那就排除掉。
能溫和解決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那就惋惜吧。
“劉閣老。以臣逼君等于以子逼父!這種案子要是姑息了,大明朝就沒有倫常和天理了!”魏忠賢走上去和劉一燝對峙。
“好了,好了,別吵了。”英國公張維賢出來和稀泥。
“這樣吧。”何宗彥說道:“‘人死案不銷’,魏廠督確實說的在理。但為了避免冤假錯案,三法司也跟著去搜證,如何?”
“同意!”黃克瓚和張問達立刻表示贊同。
“那就按這個意思給皇上復命吧。”魏朝拍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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