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錦衣衛的暗探悄摸著干了好幾天,已經將需要的證據塞進去了。只要把書房里的書信搬空就能找全。”百總回答道。
“很好。”魏忠賢朝回望向自己的何宗彥微笑點頭,臉上一點兒心虛的樣子都找不見。
“案犯的家人要抓嗎?”百總又問道。
“西廠里牢獄不關外人。”魏忠賢先抑后揚道:“但‘爹有債,兒子償;爹有罪,兒子扛’的規矩不能壞了。搜證結束之后把趙清衡抓起來扭送到駱思恭那里去。”
“是。”百總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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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四個衙門聯合搜查,三法司監督西廠。但就實際情況而言,這場聯合行動更像是西廠執行控場,刑部衙役抄家。
而且最后找到的東西也沒被西廠提走,而是直接往刑部送了。接著,西廠撤出,錦衣衛指揮使司衙門派出了大量的文職武官手持圣旨進駐刑部架閣庫,會同三法司一起審查罪證。
當日,受不住攻訐的劉一燝和韓爌自稱心力交瘁,上表請辭。皇帝的態度仍舊是留中不發。于是,劉、韓二員也按慣例暫離內閣,回家候旨。葉向高獨木難支,內閣徹底成了沈的天下。
隨后,沈聯合亓詩教、官應震等人開足了馬力鼓動各自的鄉黨,對在朝、在獄的東林黨人,發起了“剩勇追寇”式的總攻。企圖借著這股風,將東林黨徹底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從趙宅抄出來的書信和文章足足裝了好幾口大箱子,而且錦衣衛和三法司之間是各自查證,各自結論的。所以即使是加班加點,對證據的審查工作仍舊持續了整整三天。在此期間,宮里一直沒有表態。
直到趙宅被抄、趙清衡被抓走的第四天上午,三法司的聯名疏以及錦衣衛指揮使司單獨署名的奏疏,被通政使司呈進了紫禁城。
兩疏的內容大致相同,都是在完全避開尚未被捕拿的在職官員的前提下,流水賬式地列舉了趙南星和被關在詔獄里的哪些官員有過什么樣的往來。不同的地方只有最后的結論。
三法司仍舊像之前的茶局之議那樣,主張嚴懲惡首,寬宥從犯,以昭示圣德。
而錦衣衛,他們還是一如既往地主張降罪、處刑、抄家一條龍服務。
兩方乃至各派都沒有吵起來,因為皇帝的判罰當天就下來了。
先是定性。從誣告案開始的案子均被定為“小人構黨”,所有涉案人員全部有罪。
再是定刑。畏罪自殺的主犯,東林黨黨魁趙南星雖死猶罪,需曝尸一月方可下葬,其子趙清衡坐斬刑,并流放三族。同樣畏罪自殺的主犯,東林黨黨魁鄒元標也是雖死猶罪,但念其有遭受酷刑之實,故而只坐其子鄒德淇以流放。主犯孫如游,本應處以極刑,但念其坦白實供,從寬論處,僅革職流放。
至于仍被關在詔獄里的一干極低官員,最輕者廷杖革職、保留功名,而最活躍的幾人則被判處廷杖后流放,和孫如游相比,他們還得再多挨幾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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