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我欠你甘多人情,有時間請你食飯。”
“不用了沙sir,提前恭喜你升職了,回見。”
掛斷電話,何耀宗深吸了口氣。
現在是下午一點三十五分。
距離阿華被拉回警署,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思忖片刻,隨后他起身對著隔壁的會客室大喊一聲。
“細偉,別睇你那咸濕雜志了。
過來,有事情交代你做!”
下午兩點整,正在廟街這邊場子閑的發瘟的烏蠅,忽然接到了何耀宗的電話。
電話那頭讓他抓緊時間趕到和泰茶樓,何耀宗有事情要交代他去做。
烏蠅風塵仆仆趕到和泰茶樓門口的時候,不禁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茶樓門口整條街上,早已站滿了摩拳擦掌的打仔。
放眼望去,人頭攢動,少說也有兩百多人!
一個個望著烏蠅翹首以待,眼神充滿了熱烈。
何耀宗從茶樓走了出來,丟給烏蠅一支煙。
“你大哥阿華,是被敬義社的tony爆料,才被差佬拉走的。
我知道你們兩個在敬義社那么多年,心里憋了不少的火氣。
今天我出錢出人,給你一次出人頭地的機會,你肯不肯要?”
烏蠅頓時明白了何耀宗的意思。
他鼓起勇氣,試探性地詢問道。
“耀哥,你的意思是……打落敬義社的地盤,在旺角插一支旗?”
“不是!”
何耀宗搖了搖頭,這讓烏蠅不免失望。
但何耀宗接下來的話頓時讓烏蠅內心再度火熱起來。
“不是讓你打落敬義社的地盤,是摘掉他們的招牌,把這個夕陽社團徹底從旺角給我抹去!”
“耀哥,我……”
烏蠅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眼何耀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摘掉一個字頭的招牌,和打下一個字頭的地盤是有區別的。
后者還有坐下來談,對方捏著鼻子認慫的空間。
但前者則是完全把對方往絕路上逼!
要想把敬義社的招牌摘掉,光是湯藥費安家費這些,那都是一筆難以估量的數字……
何耀宗自然明白烏蠅的顧慮。
他拍拍烏蠅的肩膀。
“錢我給你準備妥當,人我給你準備妥當。
沒有一身惡膽,就不要做出人頭地的幻想!
敬義社是你昔日的老頂林公一手創立的,他現在已經是半養老狀態,要是連這樣一個老鬼你都搞不定,以后就不要口口聲聲和你大哥說,你想出頭!”
烏蠅一雙拳頭攥得咯噔作響,不管會有什么后果,只要涉及到臉面問題,他一定會義無反顧的a上去!
“不要說了耀哥,你搵這么多兄弟陪我過去,今天不把敬義社的招牌徹底踩爛,我自己從興發大廈上面跳下去!”
敬義社的坐館林公,此時正躲在唐樂街的一家茶樓里喝養生茶。
他這段時間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端著一杯養生茶,林公陷入了沉思。
他十幾歲出來混,在那個動蕩年代,也算走運,有幸在四大家族之一的白粉馬家地盤上做事。
原本日子過得尚可,只是好景不長。
白粉馬兩兄弟不知道腦子抽了什么筋,忽然交出手底下的白粉生意不做,改行去賣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