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龍根沒有否認,這件事情鬧得太大條。
當年在icac成立之前,比這更兇殘,更惡性的社團沖突比比皆是。
昔日斧頭俊過檔,尖東千人曬馬,那是實打實的火并起來,兩家社團要打到不死不休的。
最后還不是坐低飲茶,和聯勝捏著鼻子吃了啞巴虧?
只是往事塵封多年,如今落到自己頭上,讓已經養老退休的龍根有些難以適應罷了。
“佐敦領導林懷樂,敬獻花圈一對,帛金兩萬,以表哀思!”
“門人謝禮!”
隨著靈堂外邊的管數唱出林懷樂的名字,龍根不禁站起身來。
“阿耀,有情有義的還是有情有義!
這個節骨眼上,阿樂還愿意過來上香,我們堂口總歸是要欠他一個人情了!”
說罷龍根就要親自過去謝禮。
這是今天第一個親自來到靈堂吊唁的分區領導。
何耀宗也跟著起身,望向已經接過長香,在官仔森靈前祭拜的林懷樂,神色復雜。
沒爭話事人倒是有情有義,就是不知道爭起話事人來,還會不會這般兄恭弟謙。
此時元朗這邊,東星社初代龍頭林三的祠堂外頭,也拉起了一座靈堂。
司徒浩南和雷耀揚等人已經在林公祠這邊吊唁多時。
快要到午飯時間,一群前來拜祭的人依稀散去。
司徒浩南招呼雷耀揚坐到了祠堂門口的一株高聳的水杉下面,拉緊頭上的孝布,司徒浩南嫌惡的朝著靈堂里頭看了一眼。
此時靈堂里邊,一個梳著空氣二八邊分,身材矯健的年輕人,正在趴在棺材上慟哭。
“本叔啊!我才從荷蘭回來,還沒來得及去拜會您老人家。
您……您怎么就死了呢!本叔啊本叔……”
聒噪刺耳的聲音直接叫司徒浩南揮起拳頭,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水杉樹上。
“雷耀揚,你看烏鴉這個撲街,整整一個早上了,本叔死了哭得比我們還傷心!
不知道的,還以為棺材里躺著的是他老爸呢!”
雷耀揚也跟著皺緊了眉頭。
“也許他老爸死了,他哭得還沒這么傷心!
這個撲街,三年前跑路去了荷蘭,卷走社團這么多錢,駱駝都不講他什么。
現在從荷蘭回來了,正好趕上本叔遭難,空出那么多地盤,我都懷疑他趴在那里是不是在笑!”
“誰說不是呢!”
司徒浩南把視線從烏鴉的身上挪了回來,旋即狠狠地道。
“今天我收到本叔的死訊,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元朗這邊,問龍頭是不是該舉社團之力,正式與和聯勝宣戰!
結果你猜龍頭怎么說的?”
“還能怎么說?我都有問過了,駱駝說天大的事情大不過送本叔入土為安!
等本叔操辦完喪事,油尖區那邊的地盤早被他劃分給自己的心腹了!”
雷耀揚咬緊牙根,果然,不管操辦什么喪事,瓜分家產,永遠是第一要務。
東星本叔這一脈,和駱駝這一脈是頗有淵源的。
兩家在一個社團共食,都是在元朗起的家。
但雙方勢力又勢如水火,彼此忌憚。
當年東星初代龍頭林三帶著元老鄉下仔打進九龍,還沒站穩腳跟就病逝了。
在兩個心腹之間,林三選擇把龍頭的位置傳給了駱駝的老爸駱正武。
導致白頭翁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懷,卻也顧全大局,沒有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