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樂站起身來,悠悠開口道。
“這塊地盤,一直是港九的風云地,龍虎地,幾十年來,不知造就了多少猛人!
我帶你去睇一眼,也只是讓你感受一下那邊的氣氛,以后你遲早要去那邊坐莊的,去轉一轉也不是什么壞事!”
眼見林懷樂把話都講到這個份上了,烏蠅也知道自己的戲演的差不多了。
再犟下去,興許林懷樂該調頭走人,到時候豈不是讓何耀宗白費一番苦心?
再度拿起手中的凍檸茶,咬著吸管喝了一口,烏蠅抬頭看了林懷樂一眼。
“既然樂哥這么關照,那今晚就陪你去轉一轉嘍。
不過我先講好,大熱天的我就不鐘意穿街走巷,樂哥最好還是帶我去個有冷氣的場子,不然我燥得難受!”
林懷樂淺笑一聲,朝著烏蠅點了點頭。
“這是當然,一會我請你吃個餐,晚點一起過去!”
晚上七點五十分,阿華在廟街這邊給何耀宗打去了電話。
“耀哥,烏蠅已經跟著林懷樂去尖沙咀那邊了。”
“烏蠅那邊帶了多少人過去?”
“七八個吧。”
“封于修呢?跟在他身邊的吧?”
“跟著呢!”
“好,讓你的人放機靈點。
再有,告訴烏蠅,尖沙咀不是他扮大曬的地方,到時候打起來了,不要在那邊裝,該撤就撤!”
阿華笑出了聲:“放心,烏蠅之前跟我在敬義做事的時候,也沒少挨別人的打,他有分寸的。”
……
八點的尖沙咀,已經籠罩在一片燈光的海洋中。
彌敦道與梳士巴利道的交匯處以東,丹妮酒吧。
林懷樂與烏蠅一行人走進酒吧,睇這里邊早已是人滿為患。
這里是新記的場子,今晚新記的太子剛,拉了一群賓妹在這里搞一場轟趴的內衣秀,惹得不少社團仔前來捧場。
好不容易找了處位置坐下,林懷樂招呼侍應送酒過來,隨后十指交叉擺在桌上,看向了坐在對面,正在東張西望的烏蠅。
“烏蠅,不用看了。
尖沙咀嘛,不止猛人多,女仔個個也是人靚條順。
等你以后過來插支旗,你比那邊的太子剛更加威風!”
順著示意的方向睇過去,烏蠅便看到一個染一頭白毛,梳著側邊分,帶茶色蛤蟆鏡的年輕男子,正坐在酒吧中央的t臺上。
左擁右抱,下面呼聲一片,好不威風。
一時間看得烏蠅有些眼熱,收回目光,他朝著林懷樂點了點頭。
“樂哥你講的不錯,在旺角那邊,要是開一家這般大小的酒吧,只怕不到晚上十一點根本坐不滿這么多人。
我睇老頂什么時候開打,到時候就把這家酒吧踩下來,以后我也夜夜在這里辦內衣秀!”
林懷樂搖了搖頭。
“這家場子你就別想了,這是新記許家自己的產業,就算踩落尖沙咀,最多也就叫他沒生意做,你在這邊睇不了場的。”
說著林懷樂不無唏噓。
“我記得二十年前,我剛念完中五畢業。
我記得那時候這邊,還是跛咖手底下的一家夜總會。
那時候的尖沙咀,就是港九一代各大社團的必爭之地。
后來斧頭俊帶著人在這邊同時和三家字頭開打,終于替和聯勝把這塊硬骨頭給啃了下來。
只是好景不長……”
林懷樂說著搖了搖頭,意識到自己有點啰嗦了。
砰——
正好此時t臺那邊一聲禮炮響起,便看到太子剛站在一條椅子上,手拿一支麥克風。
“我系太子剛,承蒙尖沙咀的各位兄弟抬愛。
這兩年去歐洲留學,乜鬼東西都沒有學到,倒是在歐洲學了不少的新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