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內瓦人權理事會的調查組抵達港島的那天,天空陰沉得仿佛要壓垮這座繁華都市。
何耀宗站在筆架山的陽臺前,遙望遠處的海灣,一時間思緒萬千。
春節將至,摩星嶺的一期工程也快要竣工。
屆時恒耀,會在摩星嶺一帶擁有一棟屬于自己的寫字樓。
“還是太慢了啊!”
就在何耀宗感慨之際,師爺蘇快步走到陽臺這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何生,人權理事會的人剛從日內瓦飛來的航班下機,已經下榻文華酒店。
他們明天就要開始聽證會,肥彭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顯然是沖著遣返越南仔事情來的!”
何耀宗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段時間和記者打交道,都快把嘴皮子給磨破了!
聽證會?好啊,那就讓他們聽個夠!”
他示意師爺蘇遞來手提電話,撥通了一串號碼。
“陸sir,準備去和那些養傷的阿sir打好招呼吧,人權理事會的人過來了。
我很想知道,我哋港島差人,在他們眼中到底有沒有人權!”
翌日上午九點,位于中環的政府總部大樓外擠滿了記者。
人權理事會特別調查組組長是一個瑞典人,其名叫漢森·伯格,正帶著六名組員趾高氣揚地走進聽證會現場。
他們身后,肥彭和陳芳安面帶微笑,也許正是港督府這番曖昧的態度,讓這些人感覺自己在港島顯得高人一等。
聽證會開始前,伯格對著鏡頭侃侃而談:“港島當局對越南難民的粗暴遣返嚴重違反了國際人權公約,我們將對此進行徹底調查……”
“查你老母啊!”
人群中,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表演,卻不知道聲音是誰發出來的。
眾人回頭,只看見十幾名身著制服的警察列隊進入會場,為首的是一個手臂還打著石膏的警員。
何耀宗緩步走在隊伍最后,西裝筆挺,面帶微笑:“伯格先生,在您開始'調查'之前,不如先聽聽這些執法者的聲音?畢竟,人權不僅屬于難民,也屬于港島市民和執法人員,不是嗎?”
會場一片嘩然,肥彭臉色驟變,倒不是沒料到何耀宗會來這一手。
而是他沒有想到他作為港島名義上的港督,居然對警隊的掌控程度孱弱到了這種程度!
十幾個在鎮壓越南難民暴動的差人集體出現在聽證會現場,他居然連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伯格皺了皺眉,勉強點頭:“當然,我們愿意聽取各方意見。”
有個年長的差人第一個走上前,他的左眼還纏著紗布。
“各位國際友人,我是警員編號8765,兩周前在白石難民營,我被難民投擲的燃燒瓶嚴重燒傷。”
他猛地扯開制服,露出胸前猙獰的傷疤:“這就是你們要保護的'人權'?港島養了他們十幾年,現在用合理合法的方式遣返他們,我們違反了乜鬼人權?!”
會場瞬間安靜下來,只有相機快門聲此起彼伏。
“我執勤十年,從未對平民使用過武力。”
又有差佬聲音哽咽,用英語對著臺上喊道:“但那天的暴徒用鐵棍打碎了我的同事的頭骨,用汽油燒傷了我們的兄弟!請問伯格先生,我們警察的人權在哪里?”
伯格臉色難看:“暴力行為當然應該譴責,但遣返過程中造成難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