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里暗里的招都用的差不多了,他要是聰明,就好好在港島休養幾年,到時候還能落個體面,再不濟,就學衛奕信遞交辭呈,早點滾蛋好了!”
“但英國人不會輕易放棄港島這塊肥肉。”
師爺蘇憂心忡忡地說:“我收到消息,陳芳安這幾天頻繁與幾家外資銀行的負責人會面。”
何耀宗的眼神驟然銳利起來:“查清楚他們談了什么!”
——
港督府的花園里,肥彭難免心浮氣躁,正來回踱步,他那肥胖的身軀將修剪整齊的草坪踩出一個個深坑。
“這些該死的黃皮猴子,奴才就是奴才!“
他咬牙切齒地咒罵著,手中的雪茄已經被捏得粉碎:“一個兩個都急著向何耀宗搖尾乞憐,真是令人作嘔!“
陳芳安站在一旁,面色陰沉。
這些外裔向何耀宗搖尾乞憐,難道她就沒有向肥彭獻媚了嗎?
但她還是深吸口氣,朝著肥彭開口道:“督憲,情況比我們想象的更糟。
不僅是越南裔,現在連印度裔、菲律賓裔的社團都開始向何耀宗靠攏,他提出的'多元文化教育計劃'正在獲得越來越多的支持。
不過我有調查過,名為多元化教育,實則是歸化教育……”
肥彭猛地轉身,臉上的肥肉因為憤怒而顫抖:“我們手里還有什么牌?倫敦那邊已經不耐煩了!首相辦公室昨天又來電話,質問我們為什么連一個商人都擺不平!”
陳芳安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常規手段已經奈何不了何耀宗了,他的金錢堡壘太堅固,我們必須從根基上動搖他。“
“什么意思?“
“經濟!”
陳芳安壓低聲音:“何耀宗之所以能夠無視我們的壓力,就是因為他掌握著龐大的資金流。
如果我們能引國際資本入場,做空港島經濟……”
肥彭瞪大了眼睛:“你瘋了?那會毀了港島!“
“不,那只會毀了何耀宗!”
陳芳安冷靜地分析,“他手上那些在建的安置房、民生工程,都需要持續的資金投入。
一旦經濟危機爆發,資金鏈斷裂,他承諾的一切都會化為泡影。
先生,我記得當初您讓我去選修過心理學,我清楚人性的劣根性,何耀宗答應的這些條件如果得不到兌現,那么他所謂的民意基本盤將會瞬間土崩瓦解,這甚至算不得一步險棋,為了挽回頹勢,我們必須要做些什么!”
肥彭愣了半晌,還是搖頭。
陳芳安卻耐著性子解釋。
“督憲,雖然到目前為止,我們都沒法搞清何耀宗資金的具體來源,您也應該知道何耀宗龐大的現金流來自于何方!
我們不能坐視何耀宗用金錢攻陷我們的陣地了,引入國際大資本入場,何耀宗必定會挺身而出,深陷其中。
如果指望我們去掏空何耀宗的家底,只怕用不了一兩年,港島市民只只有何耀宗,而不知有港督!”
肥彭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聲音有些發抖。
“但國際資本是雙刃劍,我們控制不了那些金融大鱷……”
“倫敦要的是一個懷念英國的港島,不是一個繁榮的港島。”
陳芳安聲音不大,卻如同炸雷般在肥胖耳邊響起:“現在何耀宗儼然一副港島真正的宰治者的模樣,港督府的威信被逐漸削弱。
之后經濟越糟糕,港人就越會懷念英國統治時期,這才是唐寧街真正想要的!“
肥彭沉默了許久,終于緩緩點頭:“事關重大,聯系倫敦,不管怎樣,我需要首相辦公室的明確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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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就在東方農歷春節將至的前兩天,紐約曼哈頓的一棟摩天大樓頂層,一場秘密會議正在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