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告訴我?”
陳永仁盯著大眼明的眼睛。
大眼明露出一個苦笑:“仁哥,還不是為了錢嘍。
我在警隊也沒有什么人脈,其他人我都信不過,我就信得過你!”
……
大眼明離開后,陳永仁立即撥通了肥沙的電話。
“沙sir,有重大發現。”
陳永仁簡要匯報了獲得的情報,一時間讓電話那頭的肥沙也跟著激動了起來。
“陳sir,點解要把這起案子匯報給我?
我哋b組插手你們a組的案子,這不好吧!”
“沒有什么不好的,沙sir,整個o記只有你把我當自己人!”
陳永仁深吸一口氣,而后繼續說道:“就像長樂的料,也是你爆給我的!
我現在就想的好清楚,投桃報李,誰把我當自己人,功勞就該分給誰一份!”
“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廖sir匯報一下!”
片刻之后,陳永仁再度接到了肥沙的回電。
只不過這次,肥沙的語氣顯得有些黯然:“陳sir,事情可能比你想象的復雜。
廖sir有下令,所有關于你接手的案子,都需要向他匯報……”
陳永仁握緊電話:“什么意思?“
“內部調查科的人認為你還在和江湖人士保持聯系,不符合規定。”
肥沙嘆了口氣,“廖sir讓你即刻回總部報到,這個案子轉給c組跟進。”
窗外的修車廠里,工人們已經開始用帆布遮蓋那些無牌車輛。
陳永仁感到一陣熟悉的窒息感——就像臥底時被兩邊同時懷疑的那種孤立無援。
“沙sir,機會稍縱即逝,線人有講他料只爆給我,如果這批毒品真的上岸……”
“陳sir,我明白你的心情。”
肥沙打斷他:“但規矩就是規矩。你先回來,我們再想辦法。”
掛斷電話,陳永仁盯著修車廠的方向看了很久。
而后,他終于做出了決定。
接下來的兩天,陳永仁表面上服從命令回到總部,接受內部調查科的問詢,實際上卻在暗中準備。
他利用自己在o記的權限調閱了長樂幫近半年的活動報告,發現一個規律——每月農歷十五前后,西貢碼頭都會有幾艘菲律賓漁船靠岸,而修車廠同期會‘處理’一批高檔贓車。
臺風的登陸時間正好是農歷十六。
行動當天,暴雨如注。
陳永仁以身體不適為由提前離開總部,驅車前往西貢。
路上,狂風將路邊的樹木吹得東倒西歪,雨刷器開到最大也幾乎看不清前方的路況。
陳永仁將車停在一處隱蔽的廢棄倉庫旁,換上早已準備好的雨衣和防水背包。
包里裝著手電筒、微型攝像機、警用對講機和一把配槍——這是他作為警察的全部裝備,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警隊是拒絕個人英雄主義的,但他必須要去做一次孤膽英雄!
雨水打在臉上像針扎一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