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四看著那兩人倚在巷子的一側屋壁前,不斷地向左右兩邊張望,全身戒備著,臉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狗日的,費了些許周折,終于還是將他們堵在這里了。
看著像護衛模樣的粗壯漢子手中握著一把短刀,腳步虛跨,身子稍稍前傾,將那名身材高大的年輕人隱隱護在身后。
呵,怎么著,還想負隅頑抗,垂死掙扎?
我們這邊可是有足足五個人,兩個侍候你們一個,還特么的富裕一人。
“識相一點,將刀子扔了,再把身上的所有錢物都掏出來。”何老四將手中的短刀耍了一個刀花,一副不屑的神情,“稍后呢,爺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要不然,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爺們手里可有一百種方法來炮制你們!”
“諸位好漢!”林三虎手托著刀,朝何老四等人拱了拱手,朗聲說道:“在下林三虎,給幾位爺問好了。人在江湖走,道中自有道。若是各位爺是來求財的,作為東道,我林某可做主施以些許銀兩,幾千上萬兩沒有,但百八十兩銀子還是拿得出手。”
“若我等獻上銀兩,煩請諸位好漢留有一線,他日我們也好再相逢。如此,我林某就叩謝幾位爺的活命之恩。”
“嗤!”何老四嗤笑一聲,舉著刀指向兩人,“瞧瞧你們,盡扯些沒用的!剛才爺們也說了,乖乖地棄械跪地請降,掏出你們身上的錢物,爺爺我給你們一個痛快。”
“諸位好漢,非要趕盡殺絕嗎?”林三虎臉色不由冷了下來,將手中的短刀緩緩地舉了起來。
“也不是我們非要置于你們死地。主要是吧,你身后那位主,欠了我們二十幾條兄弟們的命!”
“嗯?”林三虎愕然不已,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鐘明輝。
這位主家雖然身材高大,體魄魁梧,但眉眼清晰,相貌端正,而且向來說話也很是和氣,對街市上的那些難民乞兒也多有同情施舍,并收留了不少,養在貨棧之中。
平日里,也未曾見過他有兇暴殘忍的樣子,更是連一些稍微狠絕的話語都沒幾個。
若是穿上儒衫的話,說不定就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嗯,稍微大號的佳公子!
就他,欠了眼前這幾個賊人二十多兄弟們的命?
“喂,你們是不是兩年前在伶仃洋劫我們大船的那些海賊?”鐘明輝突然想起了什么,立時開口問道。
“沒錯!”何老四眼神陰郁地盯著他,“兩年前,我一個親兄弟可就死在你們的火銃之下。這筆賬,咱們是不是要算一算?別急,待料理了你們兩個,晚上就去將你們租賃的那處貨棧,放一把火,給你們燒得干干凈凈!”
“你們好生無道理呀!”鐘明輝將手槍的保險偷偷打開,左右看了看賊人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說道:“賊人來襲,我們出于自衛,那肯定要將你們一一射殺。總不成把大船停了下來,讓你們毫不費事地將我們給劫了吧。……你們死了就死了,該自認倒霉才是。如今,卻要來尋仇,可就沒了江湖道義了!”
“江湖道義?……我呸!”何老四啐了一口,舉著刀,向前慢慢逼近,“不論是以前海上討生活,還是現在劫殺你們兩個憨大,老子就是憑借的人多勢眾。……你還以為是街頭賣藝雜耍呀,還講什么江湖道義?”
“那,這是你們自己說的,無須講什么江湖道義。”鐘明輝抬手舉起了手槍,對著正在緩緩靠近的賊人,“所以,你也不要說我拿槍來欺負你!”
何老四看著那名高大青年舉著一支疑似手銃的武器,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危險,瞳孔也猛地急劇收縮著,整個頭皮瞬間炸了起來,腳步立時停了下來。
糟糕,這廝有憑持!
“砰!”
一聲爆裂的槍聲響起,何老四只覺得胸口像是猛地被大錘重重地砸過,腳步踉蹌著倒退幾下,手中的刀也落在了地上,嘴巴大張著,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但最終卻是重重地仰面倒在了地上,手腳不斷地抽搐著。
“兄弟們,并肩子上呀!”一名海賊見狀,立即揮舞著短刀撲了上來,“這手銃沒藥子了!”
“砰!”
鐘明輝抬手又是一槍,將右側撲過來的海賊擊倒在地。
打得稍稍有些偏了,只是擊中了他的胳膊,但在受創后,仍舊讓其栽倒在地,捂著受傷的部位,哀嚎不已。
連續兩聲槍響,立時將剩下的三名海賊給驚到了,握著短刀,遲疑著不敢再向前半步。
老天爺,這手銃居然可以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