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了,這些人應該流落海外的番商。
不過,你們也不能轉過頭來,就不認我大明天朝了?
“即使非我大明子民,但所經大明海域,自應也要繳納朝廷稅款!”洪靖大聲地說道:“就算佛郎機、紅毛夷等西洋番船駛入閩海,那也必須交納一筆買路錢!”
好霸氣!
魏應濱與幾名穿越眾互相看了看,每個人心頭無不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那我們需要交多少銀子?”
“瞧你們這三艘船,如此之大,想必能裝不少貨吧。”洪靖大喇喇地說道:“每艘船就繳三千五百兩銀子吧!嗯,三艘船就是……就是……一萬多兩銀子吧。”
一萬兩銀子!
我勒個去,這么一大筆錢,足可雇傭葡萄牙人幫著運送一百個移民了。
“我們自廣州出發,已經繳過市舶稅了,如何還要在你們這里再繳一道?況且,我們這三艘船上載滿了移民,僅有少許貨物,應該也抽不了這么高的稅款吧?”
“方才我可是說過了,不管你來自哪里,都要向我福建海防游擊衙門繳納稅款。”洪靖頗為不耐地說道:“即使,你們在廣州繳過了市舶稅,依舊需要向我們再繳納一道。至于你們船上是裝的人,還是貨物,我們就無需理會了。”
“……”魏應濱臉色沉了下來,“一萬兩銀子太多了,我們繳不起!”
“要是繳不起的話,那可莫要怪我們扣船抓人了!”
話音一落,他身后的十余名鄭氏水手將腰下別的短刀抽了出來,作隱隱威脅狀。
甲板上站著的諸多水手也不甘示弱,紛紛端起了手中的……火繩槍。
“你們敢抗繳稅款?”洪靖掃了一眼四周黑洞洞的火繩槍口,頭皮頓時一緊。
哎呀,這些番商好大膽子!
你們難道敢跟我鄭氏對抗?
佛郎機人看到我們,都得乖乖地服軟認繳,你們一個小小番商,哪里來的膽子這么剛?
想要在大明海域跑船,就沒人敢得罪我們鄭氏,否則,定叫你們片板不得下海!
“這位爺,我們并非是要抗繳那個……稅款。”林阿福得了眼色,立即哈著腰走了過來,手中握著一個小布包,不動聲色地塞到洪靖的手中,“只是,你方才說的稅款委實太高了,我們實在繳不起。你瞧瞧我們這三艘船,拉的都是一些在大明吃不飽飯的饑民,根本沒有什么值錢的貨物。”
“所以,還請這位爺……商量則個,將繳納的……稅款降一降,好讓我們有口吃的。你說說,這么多饑民拉到海外,人吃馬嚼的,那得多少花銷。這要是把銀子都繳了稅款,可不就讓他們喝西北風了嘛!這位爺,你就發發善心,算是救他們一條賤命。”
“你們準備將這些饑民拉到何處?”洪靖面色稍緩,沉聲問道。
“回爺的話,我們此番準備將這些饑民拉到東邊的新洲大陸,準備在那里開荒拓地,討些吃食。”
“東邊的新洲大陸?”洪靖驚詫地看著他,“那是哪里?……為何不就近轉至東番島(即臺灣島)?”
“東番島被西洋夷人占了……”
“嗤!”洪靖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紅毛夷難不成還會難為你們這些討食的饑民?要不是我們大龍頭要去大陸上發展,將兵馬和船只都帶走了,哪里會讓這些夷人在島上坐大!”
“是是是……”林阿福忙不迭地點頭稱是,“這位爺,你看我們……,這么多口子移民要安置,要討生活,花銷必然很大,所以……”
“嗯……”洪靖摸了摸對方塞過來的布包份量,約莫有二十多枚番餅的樣子,尋思了半響,開口說道:“既然你們船上沒太多貨物,也不是去往日本貿易,那么此番稅款就略減幾許吧。”
“這么著,就按照我大明福船的型制,每船繳兩千兩銀子,三艘船攏共繳納六千兩銀子!”
“……不許再跟我討價還價了,這數額可是我們大龍頭親自制定的,我們可不能輕易改動的了!”
“若是不繳納的話,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