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華調動了所有資源,極盡招攬移民,前后四個多月,共計收容轉移難民達三萬六千余。
但其中婦人數量卻不到四成,而且還要盡量滿足本土的需求,以緩和過大的男女性別差距。
待本土挑挑揀揀選完了人,剩下的自然要優先分配至北瀛島核心本部,以進一步優化地方人口結構。
接下來便是北方庫頁島的移民需求,然后便是海東拓殖分區。
到最后,輪到黑水拓殖分區時,也就剩不了幾個婦人了。
所以,像福山堡、奴兒干城這些偏遠堡寨,想要滿足青壯男子移民的婚配需求,也只能因地制宜,自個想辦法,從周邊土著部落里尋摸合適的婦人。
進入屯堡小樓,廳堂里擺著一張粗糙的木桌,上面攤開著一張手繪的草圖。
趙德成示意護衛去食堂招呼一下,做幾樣好菜,招待到來的水手。
“老張,你說明后年,清虜若是派兵再攻我黑水,會不會摸到我們福山堡這邊來?”他從墻角的木桶里舀了兩碗燒酒,端到桌子上。
張耀深抿了一口酒,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一直燒到胃里,連忙從盤子里抓了一把煮熟的毛豆,剝開來吃。
“應該不至于!清虜遠道而來,可沒什么像樣的大船。就憑他們四下強征的小船、獨木舟,跨越數百公里,來攻你們這座小寨子,怕是有些得不償失。”
“哦,那可惜了。”趙德成從一名護衛手中接過一盤咸魚干,推到客人面前,“我還琢磨著,要是韃子敢摸過來,定要砍幾顆腦袋,為我死去的家人報仇。……狗日的,我們一家八口人,就逃出我一個人!”
“凡是遼東逃難之人,哪個不是跟韃子有血海深仇?”張耀深搖搖頭,勸慰道:“趙屯長,有些事呀,看開一點吧。這里雖然位置偏遠了一點,但好歹是一片安寧的樂土,好生開發建設這里,然后安安穩穩過好日子,繁衍將息。”
“老張,我們福山堡雖沒有韃子摸過來,瞧著與世無爭的樣子,但也不是你口中所說的什么安寧樂土。”趙德成端起酒碗,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這里的土人也是刁蠻得緊!在漸漸與我們熟稔后,多少也生出一些不好的心思。”
“嗯?”張耀深怔了一下,“難道他們還心生歹意,跟你們發生了沖突?”
“沖突倒沒有。”趙德成伸手抓起一塊咸魚干,慢慢地啃著,“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來打我們福山堡的主意!只是,他們對于我們此前定下的皮毛交易價格漸生不滿,認為咱們占了他們的便宜,想要得更多而已。”
“狗日的,他們也不想想,我們沒來之前,他們都過得是什么日子!現在有了鐵器,有了鹽巴,有了棉布,還有過冬的糧食,竟然還不滿足。難不成,將我們這座福山堡也送給他們?”
“呵呵……”張耀深笑了笑,“若是我猜得沒錯的話,那些心生不滿的土人估摸著是想借著跟我們直接交易的便利,想做二道販子,將換取的各種貨物再高價轉售給山林深處的土人,于此進行牟利。”
“嗯,想來應是如此。我們福山堡也就是人太少,只能影響和控制周邊三五十里范圍內的土人部落。要是上頭再多給我們輸送一些移民,便可在內陸再設一處堡寨,將咱們的勢力延伸過去,也能將更多的土人納入到我們新華治下。”
“這些土人就是不識好歹,只想著要好處,不愿意付出。我們平日里抽個丁,讓他們交些皮毛稅,還一個個抱怨不已。要我說呀,他們就是沒遭受過韃子的盤剝和禍害。要不然,就該曉得,咱們的手段已經算是極為平和懷柔的。”
兩人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些許瑣事,直到夜色深沉,方才各自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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