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們那位張天王的信書可都送出去了”聶宇忽又問道。
劉駿說道:“已經送出去了,還有對湖湘瑤部的偽衛王藍金龍,以及殺盡王所部,同樣也都送去了信書,令其歸附投降。現在算算時間,應該還在路上,倒是偽天王張正謨應該已經收到勸降信書了。”
聶宇稱王建制,第一步就是動手除草。
湖湘之地,義軍那么多,名義上歸附自己,實際上各自為政,實在太雜了,必須得減一減。
湖北的白蓮教,同樣也要清一清雜草,不能讓他們再野蠻生產,肆虐破壞下去了。
破壞完了,治理恢復還得漢軍出大力氣。
……
長陽。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張正謨猛地將手里的勸降信書撕碎,而后提起大刀就要一刀砍了對面那自稱漢王信使的年輕人。
信使嗤笑不說話,自顧橫起脖子,等待屠刀。
張正謨眼看就要砍下去,一旁的劉洪鐸及時出面制止:“天王刀下留人,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張正謨“被攔住”,有了臺階下,也沒再執著揮刀,就勢坐了回去。對著信使怒喝道:“回去告訴你們那勞什子漢王……我呸,什么漢王,老子還是天王呢!有什么用讓那小娃娃想打那就打,老子奉陪到底!”
信使拱拱手:“既然如此,那便告辭了!”
待到那信使被軍士“護送”出城,劉洪鐸才上前說道:“天王,襄陽一戰,我們的天運軍損失太大,兵員到現在也還沒補充緩過來。若是強行與漢軍交戰,怕是會不好打啊!”
張正謨忽然說道:“誰說我要與那小娃娃拼命了”
“天王的意思”劉洪鐸有些疑惑。
張正謨搖頭說道:“雖然我不服那小娃娃,但他確實有些本事,也有著魄力,這點上我不如他,他的漢軍我敵不過。真要是開戰,就算我的天運軍主力未損,恐怕也不是對手。”
劉洪鐸驚詫:“那剛才……”
張正謨說道:“我是故意如此,讓那小娃娃以為我要死守拼命,但實際上,我們早就放棄了長陽縣而走,等那小娃娃聚兵來此,長陽縣就只余一座空城了。”
“天王好計策!”
聽到這里,劉洪鐸頓時松了口氣同時,連忙拍馬吹捧道。
張正謨卻是苦笑:“什么好計策,老二,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再說這些無用之言了。當日襄陽一戰,老三為了掩護你我,孤身迎戰清妖的騎兵,慘死在了襄陽城下。所以,我們不能死在這里,更不能死在漢軍手上,老三死在清妖手上這個仇,我們必須要報!”
一說到老三陳榮,劉洪鐸同樣也是一臉傷感,看著那張空蕩蕩的第三把交椅。
一年前,他們兄弟三人,還在這長陽縣衙,把酒言歡,暢談這天下大勢。
現如今,兄弟三人變成了兄弟兩人,老三陳榮已經永遠的埋骨襄陽城下,甚至腦袋還被割下,變成了清妖的功績,尸骨無全,不得安息。
漢王的信使前腳剛出了長陽縣,后腳長陽縣里的義軍就開始加快調集錢糧物資,到處劫掠百姓,凡是能帶走的統統都帶走。
帶不走的,也要就地焚燒,不給漢軍留下一粒糧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