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成自己去坐鎮地方,絕對不可能會敗的這么快,區區地方反賊而已,彈指可滅。
楊遇春也確實有這個自信,出道以來就未嘗一敗。楊遇春沒死的時候,楊芳雖然已經漸漸成長起來,但仍舊屈居楊遇春
不客氣的說,楊遇春才是偽清中期第一名將,名副其實的戰術大師,力壓全部偽清將領。
直到楊遇春病逝了,楊芳才開始如同大明孫傳庭一般,變成偽清最后的擎天玉柱。
漢軍起兵這幾年下來,打得對手太菜,再加上漢軍兵員素質戰力太強,所以幾乎都是碾壓式戰斗,完全用不到什么戰術微操。
現在,陳有年帶著手下的漢軍驕兵,一頭撞上了戰術大師、偽清第一名將的楊遇春。
不說碰了一頭包,那也是被廣州城的銅墻鐵壁,給耗的沒脾氣。
“陳將軍,守廣州的清軍將軍,看他守城打仗,跟之前與我們八排瑤打仗的‘楊殺神’很像。”八排瑤這邊出人領兵的管事頭鄧天翔忽然說道。
陳有年疑惑道:“楊殺神”
旁邊的陳澤水解釋道:“具體好像是叫什么楊遇春的,好像也是漢人,但挺能打的,比我們八排二十四沖的所有小伙子全部加起來,都還要生勇,聽說好像還被偽清狗官府賜了個巴圖魯的稱號。”
唐承云連忙也說道:“這個我記得,好像是叫什么勁勇巴圖魯,之前寨子里請過的漢人先生說過,好像是偽清八旗那邊給特別勇猛的人才會用。”
“什么狗屁巴圖魯,好好的漢人,非要叫什么狗屁韃子的巴圖魯。”陳有年對此相當鄙夷,但鄙夷過后又不得不承認對方打仗確實挺厲害。
至少自己碰到的這么多清軍將領里頭,就屬這個什么楊遇春最厲害了。
陳有年想了想,又招來了天地會義軍那邊的幾個義帥。
看到這幫天地會義軍,陳有年就非常頭疼。
雖說都是一起反清的兄弟,但這幫天地會義軍的軍事素質也太差了,說是義軍,跟特么草寇烏合之眾沒什么區別。
甚至于還不如草寇來的戰斗力強,幾萬人的義軍里頭,光是大帥都有好幾十了。
這尼瑪搞得陳有年都不好指揮了,好在這些天地會義軍的軍紀似乎還不錯,沒有太過騷擾廣東百姓。
當然,也可能是廣東地方的宗族思想太嚴重,這些義軍基本都在地方有著宗族親戚,誰特么會在自己家里燒殺劫掠。
廣東客家人又主要集中在潮州府一帶,而且實力相當強悍,同樣也非常團結,義軍沒可能造反了以后,還去招惹客家人樹敵。
陳有年又跟這些天地會義帥們打聽了下廣州城情況,作為比漢軍和八排瑤先來的義軍,他們知道的情況更清晰,但也更雜碎。
反復問詢比對,陳有年差不多理清了廣州狀況,基本確定城頭指揮的清軍主將應該是楊遇春。
接著,立刻發電報回南京,告知目前廣東省的戰況局勢,詢問是否應該增兵強攻廣州,還是優先取下廣州周邊地區。
南京的回信也很快,才第三天就給遠在廣東的陳有年回信了。
陳有年粗略掃了一眼,頓時臉色有些古怪詫異:“大王這是又惜才了”搖了搖頭,不再管這些破事,下令道,“立刻安排人把信送進廣州城里。”
很快一隊騎兵就往城下奔赴,一邊奔赴一邊大喊:“莫要放箭,我等是來送信的!”
“速速放箭!”
楊遇春眉頭微皺,立刻下令放箭。
反倒是同樣坐鎮城樓的兩廣總督瑚圖禮,聽到外面的反賊大軍有信要送,已經快要神經質的他連忙抬手制止道:“楊總鎮,楊總鎮,先不要放箭,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嘛!還是先看看對面怎么說。”
楊遇春皺了皺眉,還是下令先不放箭。
一個籮筐懸了下去,騎兵把火漆封的書信壓好,放進籮筐內。
籮筐吊上城墻,瑚圖禮親手把書信拿出來,往城樓里去看信。
楊遇春同樣也很好奇,跟著瑚圖禮一起進了城樓。
書信打開,沒看幾行字,兩人全都陷入沉默。
廣東由于地處中國最南方,再加上漢軍幾乎南北同時出兵,又讓蔡牽的海盜艦隊堵住了偽清的福建水師,導致廣東幾乎與北方消息完全斷絕。
因此,到現在為止,廣東實際都還不知道,南京已經淪陷,甚至整個江南除了福建以外,所有州縣都已經大半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