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很不對勁,零下幾十度的寒冷環境中,身上竟只著一件薄紗素衣,因為練武以來他視力變得極好的緣故,甚至能看到李妙筠的凹凸有致。
這個世界似乎挺開放的啊。
徐云帆默不作聲地瞥了眼方慕山和李浩渺兩人,二人眼中除了凝重之外,并沒有因為對方那名女子傷風敗俗的模樣而不恥。
李妙筠淡淡道:“燕王殿下,陛下想要見你,跟我走一趟吧。”
李浩渺臉上露出一絲冷意:“斷我手腳,又將我丟入寧古塔礦下,轉頭又說想見我,那妖婦莫非得了失心瘋不成。”
李妙筠淡淡道:“你身懷皇家血脈,自然不能讓你流落在外,陛下說此次只是對你的一個責罰,隨我走吧,回頭只要上了養心殿與陛下好好認錯,待她殯天之后,你就是皇帝。”
李浩渺哪里受得了如此侮辱。
他怒道:“告訴那妖婦,我回去,會堂堂正正回去,然后將她拉下來踩在腳下,絕對不會如此窩囊。”
李妙筠道:“如今你已成殘廢,又能用什么反抗,燕王殿下,走吧。”
說話間,李妙筠緩步走到李浩渺身前,沿途所過之處,徐云帆眸光一凝。
這女人,走路沒有腳印。
“踏雪無痕!”
方慕山神色無比凝重:“她怕是,已經養出了氣。”
外練筋骨皮,外三合之境進階至練肉血髓、臟腑氣,武道九境,此女子似乎已達極致。
李浩渺眼眸微瞇,寒芒隱現,沉聲道:“踏雪無痕?看來你是天樞門圣女,否則也不會身著這一身輕衣薄紗出行。我還以為你當真踏入了絕頂大宗師境,為了蘊養這一縷氣,你的身體怕是早已千瘡百孔了吧?”
李妙筠神色淡然,隱和這天地風雪為一體,她神色平靜,輕聲道:“一縷氣,可撬動世間萬般,殺人如割野草,我天樞門自有妙法。”
方慕山聽聞,神色稍緩。若真有一名絕頂大宗師境之人堵門,他們便毫無勝算,唯有躺平認輸。
見徐云帆一臉疑惑,方慕山壓低聲音解釋道:“天樞門傳承數千年,有一門奇妙功法,可在外三合境就養出一縷氣。不過此功法有利有弊,雖能做到常人所不能之事,但為了供養這一縷氣,修煉者的身體極為孱弱,一旦失去這縷氣,便與尋常弱女子無異。”
李浩渺回頭望了眼方慕山和徐云帆二人,沉聲道:“這是我與那妖婦之間的恩怨,你二人越過山頂,往下走,一直前行便是。”
徐云帆和方慕山二人聽后,徐云帆毫不猶豫,當即點頭,干脆利落地說道:“燕王你且去,每年今日我都會念你!”
說罷,他轉身便跑,腳步急促,瞬間消失在漫天風雪之中。
方慕山憋紅了臉,最后拱手道:“俺也一樣!”
說完,如驚弓之鳥般,逃也似的迅速離去。
看到這一幕,李浩渺眼角微微抽搐。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徐云帆和方慕山如此果斷地離開,他心中仍涌起一絲悲戚。
他暗自嘆息,世間并無真正的摯友,不過是恰好同時落難罷了。
李妙筠收回望向徐云帆離去方向的目光,迎著李浩渺尖銳的目光,冷淡道:“放心,我會讓他們長眠積云山中。”
李妙筠款步走到李浩渺面前,伸出如蔥白般纖細的玉手,就要抓住李浩渺的衣裳將其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