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只見一道身影狂奔而來。
正是順子。
順子喘了一陣,對馮繡虎說:“大哥,我看過了,錢盒好端端在那,苗根生說今天沒人來過。”
馮繡虎拍著順子肩膀笑道:“那就好,大哥我這邊也旗開得勝,何大個兒把街還給咱們了——是哪兩條街來著?”
他回頭看眾人,弟兄們七嘴八舌一下炸了鍋。
“順子哥不好啦!”
“那天殺的矮騾子,太欺負人了!”
“何大個兒就沒安好心——”
一時間順子耳邊亂哄哄一片,什么都聽不清。
他大喊一聲:“一個個來!”
然后指向其中一人:“大麻子,你先說。”
大麻子就是剛才想跟馮繡虎搭話的弟兄,馮繡虎盯著他看,發現和昨天來報信的二麻子有幾分相似。
大麻子咽了口唾沫:“何大個兒確實還了兩條街,但還的是風雨街和碧波街。”
順子聽完,怒意升騰,兩根眉毛像鋼刀般豎起——他一下反應過來,大哥這是被何大個兒給耍了。
只有馮繡虎還不明白其中關竅:“這兩條街咋了?”
順子壓著火氣,耐心解釋:“大哥你忘了,之前教會劃給你和何大個兒的四條街分別是琳瑯街、風雨街、滾肚街、碧波街,在咱們手頭的是滾肚街和碧波街。”
“琳瑯街鋪子多,滾肚街館子多,所以這兩條街收上來的供奉銀也是最多的。”
“而風雨街和碧波街幾乎沒什么油水,何大個兒這是故意坑你吶!”
馮繡虎臉色不太好看:“這兩條街為什么沒油水?”
順子苦著臉:“還能為什么,這兩條街盡是些住戶,住的又盡是信風雨娘娘的人……”
不用他繼續解釋了,馮繡虎打斷道:“何大個兒還搭了條巷子給我,叫——”
他又忘了,選擇場外求助,看向大麻子。
“沉香巷!”
大麻子咬牙切齒。
“干你奶奶個腿!”
順子扯下氈帽往地上一摔,氣得那是雙眼冒火怒發沖冠:“何大個兒簡直欺人太甚!”
馮繡虎淡定地把氈帽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遞給順子:“沉香巷又怎么了?”
一想到大哥受了這么大委屈卻不自知,順子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哥呀,那巷子是糞夫們屯金汁的地方!”
馮繡虎恍然大悟——好嘛,難怪叫沉香巷,原來是這么個香法。
馮繡虎不禁笑了:“合著是把我當孫子逗呢。”
他招招手,原地掉頭:“走,找何大個兒討說法去。”
一群人憋著一肚子火又回了戲臺。
何大個兒沒料到馮繡虎能再回來,正和一賊眉鼠眼的瘦子交頭接耳。
馮繡虎打眼一看,認出來了——這不就是之前跟蹤自己那人么。
看到馮繡虎回來,瘦子一低頭鉆到人群后面去了。
馮繡虎不動聲色,直直走到何大個兒跟前。
何大個兒笑吟吟看著他:“怎么,現在才想起道謝來了?”
馮繡虎解開短衫的第一顆扣子,神色認真:“何大個兒,我是個講理的人,這事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就只能按我的說法來了。”
何大個兒齜著嘴,舌尖從左到右舔過一排大牙:“啐!”
一口唾沫吐在馮繡虎腳下,何大個兒冷笑:“撿起來,這就是老子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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