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走過去撿起頭顱,將頭顱裝進錢箱,然后抱著錢箱回了宅子。
正廳里的氣氛又不一樣了。
管家默默添茶,低眉順眼;小相好也不哭了,老老實實跪在墻邊。
邁克坐在凳子上,縮著脖子盯著桌面一言不發。
馮繡虎重新坐下,問他:“你剛想說什么來著?”
邁克哆哆嗦嗦,聲音細若蚊吟:“神甫,神甫大人有事找你……好,好像是有關供奉銀的事……”
“東西在這。”
馮繡虎把錢箱推到邁克面前:“我今天忙著搬家,就不跟你回去了。”
邁克大概能猜到箱子里裝的是什么,半晌不敢伸手去接。
馮繡虎把臉湊近,問他:“想留下來吃晚飯?”
邁克噌一下起立,把錢箱抱在懷里。
他轉身就朝外走,馮繡虎又從后面追上來,笑瞇瞇囑咐:“知道該怎么說嗎?”
邁克連連點頭:“知道,你放心,我們都這么熟了。”
……
霍利斯吳和于段渾還在等著。
等到最后,從黃包車上跳下來的卻只有邁克一個人,不見馮繡虎的蹤影。
“馮繡虎呢?”
霍利斯吳問。
邁克低著頭,顫巍巍把錢箱遞到面前:“馮繡虎說……神甫大人要的東西都在這了。”
打開蓋子,刺鼻的血腥氣撲面而來,霍利斯吳不禁皺眉掩鼻,退開一步:“這是誰?”
他不認識,但于段渾認識。
于段渾也看清了,目光漸漸陰沉。
“……是袁老大。”
邁克的聲音突然拔高:“鼠尾幫袁老大當著所有人的面對我行刺,班長馮繡虎為了保護我將袁老大當場擊斃。”
空氣安靜了幾秒。
霍利斯吳臉色幾番變化,忽然怒視于段渾:“刺殺教會執事,我可以理解成這是神廟向教會開啟戰爭的信號嗎?”
于段渾皺起眉頭,這口大鍋他可不敢背:“這里邊一定有什么誤會,姓袁的他沒那個膽子。”
霍利斯吳冷笑一聲:“解釋的話還是留著對你家高功說吧,等你被問責的時候想必會用上的。”
神廟高功,地位和教會的主教相同,也是祭長的頂頭上司。
霍利斯吳板著臉:“今天發生的事我會如實向主教匯報,希望神廟能拿出一個令教會滿意的答復。”
說完,他把袍子一甩,根本不給于段渾回話的機會,徑直帶著人進了教堂。
霍利斯吳突然變臉沖于段渾發難,不是因為他被馮繡虎傳染了,而是他看到了這件事背后更長遠的利益,所以他必須立刻把這件事坐實,不能給于段渾和稀泥的機會。
就像馮繡虎托邁克送來的東西,一顆頭顱,一個空錢箱——他說東西全在這了。
意思不言而喻。
頭顱代表著鼠尾幫煙消云散,以后的底城唱詩班一家獨大。
空箱則代表著神廟以后別想再從底城撈到風調雨順稅,哪怕一顆銅珠子都不行。
想到這,霍利斯吳情不自禁想要撫掌大笑——這都是政績,都是功勞!
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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