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坐,就坐到了大天亮。
馮繡虎抬起眸子,眼里爬滿了血絲。
“順子。”
他一開口,嗓子沙啞得不行。
靠在門邊早已睡著的順子一激靈,下意識喊道:“我沒睡!”
馮繡虎沒怪他,說道:“扶我一把。”
他腳麻了。
順子趕緊起身,走過來將馮繡虎扶起。
雙腿軟得沒有知覺,馮繡虎面色陰沉,在心里怒罵蝕不講信用。
他冥想了一整晚,硬是連根毛都沒感覺到。
“哥,你小心。”
順子提醒道,他托著馮繡虎手臂,馮繡虎半邊身子的重量全壓在順子身上。
馮繡虎試著抬腳,正要跨出法陣。
轟隆——
地板驟然崩塌,兩個人一起掉進了下一層。
房間里睡得正熟的兩名弟兄被嚇得瞬間從床上跳了起來,見是馮繡虎后才愣愣抬頭往上望。
為了護住馮繡虎,順子把自己墊在了下面,此時正揉著屁股齜牙。
馮繡虎卻沒管他,他撿起手邊的半截木塊,怔怔盯著斷口處。
整塊木板干裂酥松,內部布滿了細密的蜂窩狀小孔,已經嚴重朽爛,稍稍一用力,就變成了粉末狀木屑。
雖然馮繡虎一直覺得寨子樓是不達標的危房,但鸮人們也絕不至于拿爛木頭來建房子。
“成了?”
馮繡虎臉上漸漸浮現笑意。
“我成了!”
可還沒等他高興太久,大麻子突然從上方的窟窿探出頭來:“班長!”
“鸮人們來鬧事了!”
鸮人把寨子樓下面圍得水泄不通。
經過大麻子解釋,馮繡虎才知道怎么個事。
原來是他把升降機停了,鸮人們晚上沒法去工廠區上工。
雖然鸮人的工資還不及一個正常工廠區工人的三分之一,但這工資水平放在底城已經算是非常高了。
順子曾說過鸮人是底城最富裕的一個群體,就是這個原因。
馮繡虎很不忿,鸮人上不去關他什么事?
鸮人丟的頂多只是工作,但他丟的可是命呀。
就像馮繡虎不在意鸮人們有沒有工作,鸮人們其實也不在意馮繡虎有沒有命。
他們把寨子樓圍了個水泄不通,讓馮繡虎出來給個說法。
馮繡虎氣得夠嗆,領著弟兄們來到地面,一眼就瞧見了帶頭鬧事的鸮人。
那鸮人穿著工人制服,指使著眾鸮人喊口號,扯橫幅。
“我們要工作!”
“我們要進廠!”
“誰不讓我們工作誰就是敵人!”
“工廠是我家!保衛靠大家!”
好故事需要慢慢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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